2009/03/30

Serendipity (2009.3.30)

完全出于偶然,我在一两年前得到一本书《Cures & Curiosities – Inside the Wellcome Library》。近来忽然用功起来拼命看书的我,前一阵终于将魔爪伸向了它。

看完以后,觉得这就是所谓Serendipity (怎么翻?奇缘?),好像漫无目的全无预想地散步,随意顺着路边岔路,发现一个世外桃源。这本书有许多精美插图,好看又有点怪异,每晚睡前看一章也没做什么相关的梦,呵呵。

伦敦的Wellcome Library 是世界上最大的医学历史图书馆。创立者Henry Wellcome (1853-1936)出生于美国,首先是个实业家,合伙创立了药剂公司Burroughs Wellcome & Co.,是葛兰素史克之前身一部分。Wellcome生性内向孤僻,致力于工作、慈善和旅行。他的生活不幸福,比较八卦的是,小他一半多的老婆和写《月亮和六便士》的那个毛姆生了个女儿,于是他们离了婚。Wellcome自己的儿子又患有诵读困难症(Dyslexia),当时被认为是愚钝。

Wellcome有疯狂的收藏癖。20年代,他每年花在收藏上的费用超过大英博物馆,到了30年代,就藏品数量而言,是当时卢浮宫的5倍,尽管价值不可同日而语。他的收藏胃口如此之大,且不在乎藏品之美学价值,因而被称为Collect the Everyday,这倒更加像是走人类学路线了。后来他才把医学历史作为重点,但对此之解读依然非常广泛而宽容。他显然只是对收藏的过程本身异常着迷,而对于藏品的整理毫无兴趣。虽然有专员替他整理,到他死后,还有数以千计的箱子从未打开。后人把收藏中大量无关的物件儿捐/借给其他博物馆,比如无数古代盔甲,甚至有关的医学藏品也捐了,只留下书籍材料留在Wellcome Library, 纪念这个巨富的收藏家。

Wellcome喜欢“微服私访”,但还是容易被认出敲竹杠,他有不少手下代他出游收藏。其中一位Dr. Mall 在他手下做了16年,其中10年都在南亚游历,替Wellcome收集亚洲藏品。看到这里,我心中一动,这真是一个理想的工作!确实如某人所说,我更适合做一个hunter,而非一个farmer。人类生活的同质性已很让我在哲学层面上鄙视人生,而具体面对的生活则让这个射手座很容易在令人窒息的单调平庸中沉没,因此,我需要这些不着边际的书来获取新鲜空气。

但自由到底也只是相对的,上面这位Dr. Mall 每次收购价格超过3英镑的物品,就要拍电报征求批准。这个流程很麻烦,拍电报也很麻烦。(必须承认blackberry真万能方便!难怪Obama不肯放弃。)

此书旨在介绍Wellcome Library里有些什么宝物,题材五花八门,正符合我不求甚解浅尝辄止的期望:古代的药用食谱(并体现了社会对妇女行医的容忍度)、DNA双螺旋结构发现者的脾性和八卦、为埃及军队开设首个现代医院的法国人信件以及按照当地宗教信仰而修改的医学生誓言、19世纪三四十年代英国首次出现的公共卫生概念与有关记录和宣传画、城市暴死和死刑纪录、精神分析学家和“疯人院”的演变、旧时全球旅行者对医疗的有关记述(原来,在没有照相机的时代,人们还用素描记录所见--- 这个真有品!)、十六七世纪的炼金术、拿破仑时代军中医术、印第安人做江湖表演时出售的万灵药、Catalonia 的goig和西藏唐卡(皆有宗教治愈辟邪之用),英国生育控制之发展、家庭医生记录和家谱学、所谓热带疾病(如麻疯病)和传教。

由此我了解到许多有趣的知识以及相关的历史背景,并意识到人类社会的发展是以加速度前行的,特别是在医学和公共卫生方面。我们生活的时代,是比较最近才变得这样子的。

正因为该图书馆里东西繁杂而广博,研究者和作者往往能在搜索中获得意外惊喜,破解了一些谜团,又找到了新的方向。我想到多年前在Yale图书馆里为了写关于黄宗羲的论文在中国书堆里翻来翻去,晚清古书散发着特有的旧味道,不敢相信手里的书居然有这么久岁月、而偏偏是在美国,时间空间一下子在安静中都虚化了。

以前在Financial Times上看到一篇文章Reclaimer of the Lost Art,说每年都有价值20亿英镑的艺术品被盗。为了寻回艺术品,保险公司有悬赏,于是总有中间人或告密者提供线索,某位专职寻回艺术品的Dalrymple先生就负责和这些人、甚至是罪犯本身谈判,最后把艺术品弄回来。表面上也许是FBI之类机构的功劳,洋洋洒洒写一报告,但大家都知道是他的功劳。

关于艺术藏品,他说到两点,很有道理:
1. They’re vulnerable because the point of beautiful things is to display them.
2. Don’t forget, you’re a custodian. The painting will last longer than you. If you care about it, you’ll protect it.

美丽的艺术品是用来展现的,有被盗的危险和保存的困难,因此艺术品是脆弱的。Wellcome 终生致力收藏(尽管不是艺术),却还没来得及全看一遍。他就是迷恋收藏的过程和拥有的感觉。可是,生命如此短暂,拥有有什么意义呢?又有什么东西能够真正永远是你的呢?名画没有生命,比收藏它的主人要存在得长久得多。世代变迁,谁知道有没有后代能够像先祖一样保护传家宝呢?

这真是讽刺,越是没有生命的东西,越是可以永恒,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脆弱。因此,我觉得很多追求本无意义,因为我们只是暂时活着而已。何必为了拥有而拥有那些东西呢? 那些东西在谁手里,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同时也可以是我懒惰懦弱不作为的借口。)

圆明园的十二铜兽头,看上去实在很平庸 (据说是当时外国工匠做的)。八国联军固然很恶劣,清廷也很可耻。现在别国自愿送还最好,花巨款把它买回来,已经不是很有意思了,弄个拍而不买的闹剧出来更丢人,还民族自豪感呢!文革时候,毁损的文物更多,这才令人心痛;被抢走的文物但被藏家或博物馆收着的,至少还存在。我不认为中国人毁灭自己历史艺术上的罪就比外国人之掠夺要有理一些。不过,更加冷酷彻底地想,只有这样,稀有的东西才更珍贵,不过到最后,其实也不是很有所谓。人类大概就是自然演变物种进化的一个环节而已,不必妄想永远,也不必自视过高了。(世界上全是我这样的人的话,一定很太平,但也没有进步了,呵呵。)

回到最先的主题,读到这本关于Wellcome Library的书真是个美好的惊喜。以后去伦敦玩,好歹要去拜访一下。

P.S. Serendipity也是曼哈顿60街上一著名甜品店,听说还有一同名无聊爱情电影在这里拍过。小店历史悠久,号称是Andy Warhol的最爱,人气太好要排队,服务生很拽,甜点巨大但也没觉得有多好吃。这大概是因为我们是特意去的,而非偶然。 说到底,Serendipity is “the art of finding the pleasantly unexpected by chance or sagacity”.

2009/03/28

爱就一个字: 贱(2009.3.26-2009.3.28)

前天半夜还发无名烧来着,今天又起早摸黑地当天来回,在客户那里充当复读机,有个小巴拉子还对我有点鄙夷地笑。她是鄙夷我们银行之前某一个过节,不是鄙夷我。- 我的偶像是John McCain, 所以没关系。

今天在不舒服的大巴上和候车室呆了六七个钟头。不想和客人吃中饭,中午又在KFC打发时间。看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三次爱情》,还没看完,暂时结论是:

爱就一个字: 贱

不论是陀还是他的爱人:正正常常喜欢你的,你偏偏没感觉。你喜欢的人总是怪怪的,对你可不怎么好,甚至还吃不准自己喜欢谁,于是这样不断折磨你。你耐心痛苦等待争取了很久,突然到手了,忽然没有了激动。终于放弃了,才重获自由,但等着你的是下一次痛苦。

陀被认为具有双重人格,充满了内心矛盾。同时具有施虐和受虐的倾向。但其实内心矛盾人人都有的,以为痛苦才是深刻也是很多人自欺的想法。

在这油菜花盛开的春天,田里一农夫身影甚至让我想到凡高。这是个发疯的季节。我也许不该看这本书,因为它提醒我一些痛苦,那曾让我惊讶而害怕,在午夜的街头路灯下一切都显得很空洞。但也许我应该感谢这样的经历,因为这样才能对世界和对自己有更深刻的了解: 世界上是有坏人的,你也会无辜地遇到。或者你其实自己也不那么无辜?!

从小到大,我总是人家说什么我就信什么,然后被现实敲醒,在各个方面。这至今还是我一大weakness。但同时,我又超级悲观and cynical。只有活到80岁的一对老头老太对我说,我们这辈子在一起很幸福,我才相信。其余那些热恋中、刚结婚的人以自己当时感受的幸福为样板试图来教育我的,我出于礼貌都不说话,可是我心里想,你怎么知道以后会怎样呢?有些事情你都知道吗?

Like Bill Maher said, it is very fitting for human minds to doubt, to say "i don't know". On the other hand, only certainty, or the illusion of certainty, can put your mind to peace.

我在具体人/事上很轻信,对人类的未来充满了怀疑。这就是矛盾。我怀疑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是AB型。

不过我没陀思妥耶夫斯基那么阴郁有才,所以我还是喜欢阳光简单的感情, 不玩游戏不玩手段。

2009/03/08

黑社会也是一样的!(2009.3.8)

据说,研究微观经济学的不如研究宏观经济学的有前途。但我挺烦后者的。各种学派理论试图解释社会经济之运作,并貌似圣明提出解决方针。有时似乎有理有用――直到下一个危机出现、下一个泡沫爆掉。宏观经济学很重要,但我觉得它不靠谱,不是我那杯茶。经济学被称为dismal science,大概就要怪它!


 


最近把FreakonomicsA Rogue Economist Explores the Hidden Side of Everything (《怪诞经济学:流氓经济学家探索万事隐藏一面》看完了,倒很是我那杯茶!以前在Podcast里听过作者芝加哥大学年轻教授Steven Levitt讲座,就觉得很有趣,这次证明书亦幽默流畅。此书并非完全经济学,而是跨界至其他学科了。作者坦言自己搞不明白宏观经济、股市、通胀等,只是充满好奇心地探索世界。我就喜欢这种crossover,这种好玩奇怪的流氓。


 


此书从incentive角度研究各种事情和社会现象,没什么禁忌或政治上正确的考虑,一切从事实和数据分析讨论,挑战了众多conventional wisdom(传统智慧/看法)。内容广泛,包括作弊的老师和相扑手、3K党和房地产经纪、父母教育对子女成长影响(答案是基本没有)、取名的意义等等。当然最会引起争议的就是堕胎合法化导致了美国犯罪率下降(那些长大最可能成为罪犯的小孩根本就没有生出来),而不是传统上认为的经济发展或更多警察。


 


所谓conventional wisdom:那些话,大家都这么说,听上去也挺有理,人们往往就舒舒服服地同意了。其实未必如此。此书的好处就在于引导人们开动脑筋,重新思考一下司空见惯的现象和约定俗成的看法。人类的懒惰基因总让人自觉或不自觉地想混过去,稀里糊涂地把相关当作了因果,片面当作了全面。而站在人家的立场,从其做事的动机考虑问题,是摆脱这一懒惰基因影响的好方法。


 


最有趣的是关于毒贩子的那一章,那个PhD学生和黑社会混熟了获得了资料,真好玩。我的最大收获在于得知,原来黑社会和现代公司之组织结构都是差不多的!这甚至让我有些失望。我经常发发牢骚,好像我是外星人不适合上这个班似的,我也一直自称老大(当然,小喽啰这样叫我也叫得不亦乐乎),潜意识大概觉得黑道比较好玩,嘿嘿。但这样看来,哪里都一样啊。唉,敢问路在何方?


 


站街卖毒品的小喽啰赚的钱很少,在领地之战中被枪打死的概率非常高。他们之所以愿意这样卖命,是为了想向组织之金字塔顶端爬升:当领导的不用干活,但是钱就很多了。可是有多少人能爬上去呢?所以,站街的那些总是很年轻的,因为年纪大些的,要么已被杀了、要么蹲了监狱,要么已领悟出来风险与收获的不成比例不干了。(很落伍地昨天才看了电影Pulp Fiction,很爽。不过在黑社会混也就是个工作嘛,死得也很琐碎,黑色幽默。)


 


书中很嘲的一句:At the same time that white suburbanites were studiously mimicking black rappers’ ghetto culture, black ghetto criminals were studiously mimicking the suburbanites’ dads’ corp-think.  人就是这样,篱笆那边的草比较绿一些。Rap/hiphop 的音乐好时髦,白人、亚洲人喜欢在自己音乐里弄点这种元素。可是看看老黑的Music Video内容,巨大的珠宝首饰、游艇跑车豪宅、高级餐厅、迷幻派对、性感美女黑体横陈。时髦的黑人音乐家毫不掩饰地拜金,而他们来自的阶层和主要受众则是比较穷的,所以奢侈对他们最有吸引力。而白人的MTV呢,现在就唱唱民谣、摇滚,T-Shirt牛仔裤吉他,朴素得很。在美国,历史政治文学艺术的本科往往被称为有钱人读的专业,因为没有太多生计压力,就可以追求一下兴趣。而中国人去美国读的几乎全都是经济,我想这也是因为中国富得还不够久。回国发现这里很多人对名牌好讲究,我想,除了对优质生活的追求外,有些人还有些不够自信吧,以至于要用名牌(包括假的)去给出这个信号。当年美国飓风Katrina,人们责怪政府营救不力,并认为是歧视黑人。MSNBC主持人评论说,Is it the color of black? Is it the color of white? No, it is the color of green!说到底,还是绿色钞票最根本。


 


我的同事曾在从Los Angeles飞回费城的路上与某成人片导演同座,而同一航班的那位金发美女事实上是位曾在成人片领域中获奖的影星,正前往费城某club去表演。作为MBA,同事问了那位导演各种商业运作问题。导演给她看了自己当年的预算。据说,成人片的预算不以电影本身统计,而是以镜头计算,因为其特殊性质,许多镜头可以在各部片子里反复使用――有道理。而今年,加州成人电影行业也向国会要求50亿的救助资金,以防破产(但被指认为炒作)。又一个证明,我们认为神秘的圈子其实也不神秘。都要赚钱、都是工作,经济学都适用嘛。航班到达,导演给了我同事一名片,哈哈。


 


Freakonomics 2005年出版,大卖特卖。时隔这么久,我才看它,确实落伍。但也有好处,我看的增订版有修正、并增加了专栏文章和blog内容。据说今年下一本SuperFreakonomics要出了,很期待很期待,不晓得还有啥火爆内容。

2009/03/04

屠宰情人节 (2009.3.4)


嗯,这个题目是故意弄得这样的,为的是提高收视率。


 


继续记录潮人之玩转上海 ---- 这是在上海乃一无趣无神之地的大前提下的,但是有趣味相近的朋友,我们就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找到有意思的地方。


 


214日星期六下午,去了地处虹口区沙径路苏州河旁的屠宰场。虽然我的最爱是毛羊,并总被牛眼眸中无限的忠厚温柔所打动,我还是很向往这个杀猪杀牛杀羊的地方。那……这就叫虚伪啦!


 


近代上海,人们和现在一样喜欢吃吃喝喝,每天肉类需求很大。可是肉从各地运来或靠零星宰杀,检疫乏力。30年代初,上海市工部局决定造一个大型的正规宰牲场。这座英国人设计的工场先进庞大,被称为远东第一宰牲场。根据档案馆数据,宰牲场主体占地18亩,是一座钢筋混凝土建筑,圆柱形,有四层牲口栏,能容纳牛1000头,羊1500头,小牛300头,猪300只;存栏的所有牲口,在屠宰前都须进行检查,防止病畜流入市场;宰杀较小牲口时,已经使用现代化电击设备。据说早期因电力不够强劲,宰杀牛时,曾使用枪(22mm)。宰牲场有一条2.25英里长的悬挂式传送带,便于熏蒸、消毒、凝血、包装、储藏等各个环节的操作。宰牲场与旁边的四幢附楼通过廊道相连,围成一个四方形的建筑群。


 


多年以后,这个从前动物集体丧命的地方又重新获得了生命。现在它叫1933 老场坊,是个时髦的创意地带。尚未完全开张,游人不多,拿着单反进去,还要写保证书,摄影不作商业用途。


 


迷宫般的回廊结构、高挑的天花板、粗壮的立柱、繁复的窗纹、来自天窗的明亮和地下室的黑暗这真是个摄影佳处,我满心欢喜,乐不思蜀。过去的牲口通道叫Cattle Road, 关牛的禁闭室现在是Confinement, 提醒着我们这里工业化的血腥过去, 增添诡异气氛,很吸引人。


 


我们都是Young and Restless,在这个人烟稀少的怪地方,自说自话,如入无人之境。因为Men’s Room 门口画的小人蛮有趣,我们就在敲门得知里面没人的情况下,冲了进去。此处灯光昏黄、亦有特色道具。那就锁上门,艺术一下,拍照留念。后来听到门外远远似乎有响动,我们赶紧鱼贯而出。开了门,正想进来的男人一愣,掉头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我们哈哈大笑。为这种行为贴个标签,这是最淳朴的女权主义表现:想干嘛就干嘛。但我必须承认,这给我带来的更多是读书时特有的恶作剧快感。好吧,就算是我带头的,但是Jing 同学也最配合。


 


既然Marcel Duchamp Fountain (1917) 也就是一个便池,并被选为20世纪最有影响的艺术作品,那么,我们的创作至少算是山寨艺术吧!在我看来,直白和冲击力是很多现代艺术的力量所在,突破了许多禁区,不让人客客气气浑浑噩噩的。所以虽然有时难以接受,但还是有意义的。何况含蓄婉约不见得都是美的:曾在绍兴沈园(就是陆游唐琬错错错莫莫莫的地方)看见男女洗手间门口各有横匾,曰观瀑听泉,我认为这个很恶心。就像小时候读唐人小说,看见七绝描写女人金莲,得知古人很闷骚。


 


屠宰场中间圆柱形,楼上大厅是玻璃玻璃地板,可以看见底楼。刚踩上去心里有点玄,但是很刺激。仅为了这点,屠宰场就值得一游。我们怀疑中间那个空柱子曾是焚化炉的通风口,但现在它显然是很好的背景,模特儿们在这里拍了许多照片。同去同去的这帮前外文系的姑娘们,非常配合摄影师的摆布,本身又具有很好的镜头感,摆起Pose 来又酷又灵。我想下次我们的意识可以再大胆一点,因为暧昧 is the new black!平时常看Channel V 的我,一阵冲动,觉得可以考虑改行,从拍另类硬照开始,投身独立电影。投资嘛,还是要的,来自两岸三地的都可以。或许《海角7号》(我还没看过)之票房神话可以再次重演……要来演的人可以先来备案报名,报得晚的如果又没什么特质的,恐怕最多当个群众演员,比如街角的灯柱或室内人形雕塑。


 


离开屠宰场,我们饥肠辘辘。本想去常熟路某Pasta和甜点都很出众的地方,但因为是情人节,早已定满,就听从Yan之教诲,穿过未改造的旧区,地铁去了奉贤路的秦记汤包。典型的小吃店,在情人节的夜里,顾客不多,因为这里环境不浪漫。


 


人少其实是浪漫的第一要素,没有铜臭是第二要素,另类是第三要素。想象一下,如果和人山人海挤一起过情人节,周围一眼望去都是同样作恩爱状的人口,并有俗不可耐的鲜花巧克力作伴,这幕景象直现人类命运重复同质之荒谬,让人很想撞墙。但凡被商家忽悠出来的东西,再浪漫也浪漫不到哪里去了。所以最牛的,是那些不论处于何种状态,都不去过这个节的。每日的平凡、温暖的阳光、简陋的小吃店,本身已经很美好。


 


汤包后去吃吴江路Beard Papa Cream Puff, 那个小伙计总是快活地喜欢搭话。而街对面Coffee Bean 里的聊天,完美地结束了这一天。


 


Jun曾不止一次地说,和我出去玩最省心,因为我会准备好地图,最后还有好看的照片。这样的表扬让我很得意很甜蜜。这样的世道,像我这样又有趣又给人安全感的()人已经很稀有啦!


 


P.S. 照片在这里:http://www.flickr.com/photos/gaohuan/sets/72157612063332604/  (最下面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