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羊其实已经一千年没有写blog啦。
3月3日,我和Indra又去听了爵士音乐会。那个小个子指挥一如既往地罗嗦,那个非洲裔高高瘦瘦的小男生小号吹得还是很好,样子也很酷,那个吹Saxophone的人胖乎乎的,戴眼镜,像是韩剧里的出来的人。我很喜欢Yale Jazz Ensemble, 去年3月第一次听到他们的时候,真有惊艳的感觉,一晃一年过去了。我妄想着,自己如果是一个乐手就好了。
3月8日下着雨,我在纽约乘公共汽车的时候,一个自称半印度半葡萄牙的陌生人和我搭讪了两句,并认真地说我好看。我这个老大什么风浪没见过,岂会被此花倒?但是,老大也是人,听到好话还是开心的,不管是真是假。我就客客气气地跟他说话,同时警觉地听着他不要胡说八道。这其实也不值得我写在blog里,但我还是有点虚荣的嘛,请原谅这只自恋的毛羊吧。
3月17日,我去联合国笔试的时候,碰到了各种各样国家来的人。一个阿塞拜疆同样也来考试的人告诉我她是国家派她出来的,并问我是干吗的。我在她眼里大概看上去很小,其实我已经很老啦!考完以后,我和一个来自蒙古共和国的人一同走回火车站,还帮她在纽约街头拍了照。联合国是比Yale还要国际化的地方,有趣。这场考试的基本内容是:第一个问题,联合国的千年发展目标和以往有什么区别,有什么意义。接下去是给我一个虚构的非洲国家的概况,让我假装是联合国一官,给该国的部长写一个政策备忘录,确认最需要紧迫解决的两大问题和如何解决的大致方案。然后,该国又出了些乱子,叫我准备一下一个与该国部长会面20分钟的谈话要点。这场考试长达4小时,我用满腔热情、一杯咖啡和一个羊角面包(咩!!!)交出了我的答卷,还颇为满意,因为其他好多人都没做完。说实话,“指点江山”倒真是我喜欢做的事,我的国际关系专业大大培养了我有关方面的兴趣。我有时觉得,我的思路比某些政客清楚的多,但是政治本身不是铺在思路上的,所以我是现实的。世界上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庞大的官僚机构也总是充满了障碍,理想和现实差距很大。Clausewitz在他冗长的《战争论》说,friction is everywhere。他的意思是,打仗的时候,不可指望事情进展顺利,因为“摩擦”无处不在,所以必须满打满算。我觉得,这一说法很大地影响了我的哲学,我当然希望万事如意,但我为事情的不顺利做了比较多的心理准备。我自认为不是最最幸运的人,从来没有馅饼掉在我头上,但是“摩擦”不等于“障碍”,至今还是有很多好事经过颇多周折终于还是发生在我身上,比如进复旦、进华虹(碰到我亲爱的小喽??并到手了我爱的毛羊)和到Yale来。因此我还是乐观的羊,相信时间会让我忘记不快乐的事,而坚持下去总会有些好事发生的吧,况且弥尔顿也是大器完成的人。还不知道我的未来会怎样,那就慢慢看吧。我是老大,自然有十年磨一剑的雄心。这一辈子如何,还得看临终总结。Live with ambiguity and uncertainty是不得不的。
为那个考试准备的时候,我看了不少材料。比如中国艾滋病的状况和一些故事,看得我流眼泪。可怜的老百姓呀,以为卖血给他们找到一条生路了,结果是一条死路,那些官呀实在太坏了。另外,非洲妇女如果得了HIV/AIDS,就特别惨。不但权利被剥夺,经常还受到野蛮的迫害。人是坏的,但是落后的制度和观念也放纵了他们。我又看了卢旺达大屠杀的材料,今年正好是10周年。胡图族的人对图西族的人进行大灭绝,第一步则是先杀反对这种极端行动的图西族人。国家全民动员,本来共处一村的胡图族就被动员去杀他们的图西族邻居。在此危机时刻,西方国家纷纷撤离,采取了袖手旁观的态度,3个月共100万人被杀。100万是怎样大的一个数字呀。想一想,1994年春天,我在读中学,就在我在教室里听课的时候,无数人在卢旺达被杀掉了,感觉真怪。我看了一篇纽约时报的报道,说屠杀过后,一些难民选择回国,那些亲人被杀害的人和杀人者依然同处一个村子,更有甚者,因为不少房子被烧掉了,有些人居然还同住一个屋子,真是无法想像。杀人者其实也是头脑简单,上面叫他干吗就干吗,但当初他如果不服从,他也自身难保。我一直觉得大混乱最可怕,群众是容易被煽动利用的。我们这个地球真是血迹斑斑,满是伤痕。不过也有些好的故事,我觉得最有意思的是microfinance的事例, 比如,给非洲一名妇女相当于30美元的小额信贷,她自己就开了个小店,其实也就是沿马路的一个窗子白天开着卖东西,可是她生意还不错,提前还了贷款,还负担起了孩子的学费。
3月27日,我们一帮人去了一次Mystic祝愿LC好运。Mystic是康州一个小海港,据说很漂亮,但也许我的期望太高了,那天天气也不够好。可是我在那条Mystic River (对,和电影名字一样)上拍了一张照,感觉像外国版的周庄,效果倒是不错。那天的烤肉真好吃,我看了一下那个source, thick and spicy,记在心里。还有,听iota和Xu Jun讲了无数遍的甜食提拉米苏,我终于吃到了,不错,但没有她们说得好吃得要死要活的, 呵呵。我这只羊的最爱是绿绿的草。
3月29日,我看了Yale Rep的戏叫做The King Stag, 是根据18世纪一个戏改编的现代版本,故事发生在一个游乐场。情节是简单的,又是大团圆结局。可是场面搞得像拉斯维加斯一样,五光十色,还有很多机关,演员穿得很鲜艳,又唱歌又跳舞的,很好笑。总而言之,我看得开心死了。我觉得,舞台灯光、编剧、导演和演员应该是我下辈子考虑的职业。
3月30日,美国前国务卿奥尔布莱特来神学院讲《美国外交政策和上帝》,这个胖胖的老太太讲得还不错,说如果各文化如果相信上帝,就更容易对话,暗示不能向布什那样,好像上帝在他那边,去征伐人家一样。她也蛮幽默,在开始提问回答的时候,说现在她不做国务卿,就能真正回答问题了。以前她是支持对伊拉克制裁的,据说因为缺乏物资,50万儿童死去。电视采访她时,问她付出这么多生命,是不是值得,她回答说值得。从此,她经常受到这个质问,这次又有人问她了。她说当时她那么说是愚蠢的,但是每个人都有说错话的时候,应该理解。同时她强调人道主义援助从来没有断,让人民吃苦的是萨达姆。我对这件事不了解,所以没有观点,但是我认为愿意承认错误是比较好的态度,诚恳会获得别人的理解和宽恕,至少人家不那么步步紧逼了。
4月2日晚上去看了本科生演的莫扎特的歌唱剧《魔笛》,水平不高,那个乐团音乐奏得咿咿呀呀的,和演员的歌唱总感觉不同步,听着不爽。但是这是一个喜剧,里面有个捕鸟人,莫名其妙就成了王子的随从,这个人非常滑稽,很搞笑,我最盼望他出场,而那个演王子的唱工平平的男主角一出来,我就觉得没劲。另外,到底不是专业的,那个花腔女高音的花腔听着觉得不悦耳。不过也许我这个人天生就喜欢听比较低的声音的。所以听到Mariah Carey和Celine Dion, 我的神经立刻就绷紧了,必须要赶快关掉她们。不过总的来说,本科生能够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4月5日和7日,我分别去了费城和DC,进展似乎颇为顺利。我还趁机重新参观了一下费城关于美国独立的古迹,感觉像波士顿。春天似乎快要到了,有些草地在阳光下绿得耀眼。在从费城回New Haven的小飞机上,正是下午落日的时光,太阳在地平线边,飞机飞得低低的,大块的水面波光粼粼,像是巨大的绸缎,颇有迷惑人的力量。我觉得人一定是从水里来的,我觉得人的存在可以很柔和地溶解在这片水中,没有知觉,就像睡在我春天颜色的被子里一般。
今年是我高中班级毕业10周年,他们前几天在上海举行了一次聚会。发来的照片里,班主任邢老师居然老了很多,据说他热爱师大一附中,仍然在那里教书。其余的同学们,男生多半变化不大,女生有好几个我怎么都认不出来,只得一个一个地问我们的班长。原来是因为她们都比以前时髦/漂亮了,呵呵。还有不少人都结婚了,还有了小孩。班里好几对“早恋者”居然结了婚,真是不容易。我还记得高中考试时候邢老师正好站在我身边时那件蓝绿色皮夹克的皮革味,那时班里发生的许多细节突然也回到了心头。我很感慨。看着这么多老同学的样子和他们各自的情况,我觉得生命真是奇妙的东西,十年就这样过去啦……
P.S. 这次的blog图文并茂,一个就是Mystic River, 还有一个就是落日下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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