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8/22

羊大仙老大及其爸妈巡游香港(2)(2004.8.21)

沙田-浅水湾-赤柱-牢骚

7月29日周四我请假,结果早上起来倾盆大雨。我们改变计划,便按照《香港漫步游》的一条路线探索沙田。

乘了地铁再换九广铁路,先到车公庙,据说车公是南宋一位名将,后人为表扬他忠勇卫国而奉之为神,但他又保佑人的。天雨人少,这个庙高大而空旷,灰灰的,有一种苍凉的感觉。我们把里头的铜风车转了转,据说能够时来运转。接着我们走啊走,越走越荒,终于走到一大片乱草地,后面有一幢与众不同五进式的大房子,里面也一进一进的,古色古香,但是很破,现在还有人居住。这就是我们所要寻找的曾大屋了。这里也没有什么人气,天是灰的,雨是灰的,草绿得很,让我想到某一水灾年在苏州的情形。走了这么多路,看一幢比较破的房子,有点亏,呵呵。

我们接着来到香港文化博物馆。里头有一个食文化展览,最有趣的是大排挡部分。许多个大排挡和长板凳,桌上是一个个砂锅,打开盖子就放出不同的录音。我喜欢这个创意。另一处还有一圈小板凳,我让毛羊坐在上面拍了一张灵到吐血的照片,激动地要命,拍好后冲过去给妈妈看。后来我打算把小毛羊放在砂锅上拍的时候,突然发现它不见了。――我尖叫着,跑回那圈小板凳处,看见毛羊倒栽着落在板凳脚下。我尖叫着把它捡回来,工作人员都觉得我很好笑。天哪!我差点把毛羊丢了!!!我肯定是觉得照拍得好,太激动了,居然忘记把它拿回。2002年夏天,我在日内瓦联合国拍照的时候,也差点把毛羊掉了。这次历史重演,我的羞愧无以复加。神啊,请宽恕我吧!!――这个文化博物馆和上海东方明珠脚下的上海历史博物馆有点像,许多假的旧东西。不过比较特别的是粤剧馆,有金壁辉煌的舞台、戏服和油彩妆面。(BTW,有谁知道哪里有卖这种油彩的?我想涂着京剧的脸或者国旗去上班,呵呵。)

我们穿过沙田公园,来到商场新城市广场。这里有一个Snoopy开心世界。Snoopy这只狗和那只小黄鸟woodstock还是很好玩的,况且又是Life-size。不过他们都不是毛的,不如我的秃毛羊。我手里轻轻拿着毛羊的时候,常觉得它的心在跳动,有些温热。说不定,哪一天毛羊就变成我的青蛙王子啦。

瞅了几眼沙田中央图书馆及沙田大会堂后,我们回到中环。中环细细的马路两边都是紧挨着的高楼,马路上开的又是高高的巴士,觉得自己在夹缝中行走,不喜欢。我带领爸妈看了圣约翰座堂,买到了彭定康蛋挞,吃了沾仔记的云吞,看了兰桂坊,买了镛记外卖的烧鹅。先前我就是因为看到这些鹅而摔了一跤,所以这次要吃它报仇雪恨,后来证明味道也没有到值得我摔跤的程度,老大真是可怜呀!

第二天周五,爸爸妈妈自己去看了香港公园,并超出计划去了香港动植物公园。这些公园都在山上,他们爬了很多山,并拍了许多奇怪的植物照片回来,佩服佩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贪婪的人,每到一地一定要看个遍,显然我妈妈比我更彻底。我和妈妈英雄所见略同,觉得这里多见的高高的槟榔树、蔓延的印度橡胶树和榕树都非常可爱。

周六天气晴朗,我们去了浅水湾,它有一个奇怪的英文名字Repulse Bay。公共汽车在山里开来开去,终于到了。沙滩金黄,棕榈树增加热带风情。海很蓝,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海面上还点缀着小岛。很多人在这里游泳晒太阳,真开心呀。沙滩一侧有一堆五颜六色的中国亭子、庙和桥,半宗教半神话的,有很高的观音菩萨和玉皇大帝,最滑稽的是个绿脸老龙王――这里差点变成西游记了。伸出海面的小码头因为有棕榈树也显得很秀气。据说浅水湾附近有许多所谓豪宅。

接着我们来到赤柱。所谓赤拄广场Stanley Market本身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就是城隍庙一样的集市嘛。但是它也是在海边,一侧有一大堆礁石,我们在上面跳来跳去,这里倒是拍照的好地方。沿海开着有些异国风味的咖啡店餐馆,其实所谓异国风味,就是露天,呵呵。海边还有一个欧式的美利楼,长得不错,里头照例都是饭馆。至于天后古庙,庙里居然一块地方没有顶,门上画的门神很卡通。总之,赤柱还不错。

我们又乘车回到尖沙嘴的星光大道。8点的幻彩映香江,就是港岛的那些明亮高楼顶上几道激光扫来扫去而已,而喷泉水幕表演边人山人海。我们去看太空馆的全天域电影(OmniMax),放映的是《深海珊瑚礁》。半躺在沙发上,仰望头顶上深蓝而透明的大海、美丽的活珊瑚、有趣的鱼类,我又一次觉得人是来自水里。不过,随着海水升温,人类对环境的破坏,许多珊瑚都死了,唉。我觉得海水,不论是电影里还是真的,有种迷惑人的力量。看着看着就觉得很舒服,会闭上眼睛,肌肉放松,什么都不想,放弃自我,溶入其中。记得小美人鱼是溶化在大海中死去的,真美。
星期六就这样过完了,小学生作文也暂时写到这里。

附:想起来,在赤拄的时候,有个临时搭建的舞台,没有听说过的年轻流行乐团在上面唱歌讲话搞气氛。主持人从观众中叫上去一个女孩子,说了一通粤语。那个女孩字请他们说国语,因为自己是杭州来的。观众人群中传来轻轻的失望声。主持人大概见识不广,不知道杭州是什么东西,那个女孩子就补充说自己是“内地的杭州”的。我对“内地”两个字很反感,就走开了。

也许是我太敏感,我就是讨厌这种说法,好像暗示“闭塞”一样。“闭塞”和“土”在很大范围来说也可能是事实,但估计真正被看不起的是“穷”,世界上大部分问题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穷”字。香港大概原来很大部分是渔村,从那么多天后庙的存在就可以看出来。清政府不争气,将其划归给英国管。必须承认,英国人管得很不错,当然香港人也很努力。我在文化博物馆看到香港的变迁,它原来也是破得要命,现在如此繁华,社会秩序总得来说也很好。香港人比起我国贫穷地区的人,不知要幸福多少倍。但他们也都是一样的人,如果就此看不起比较穷比较“土”的人,就很不应该。

凤凰卫视里有个男主持人讨论香港的乱穿马路问题,说事故大部分是“内地观光客”不懂规矩乱穿马路造成的。他带着暧昧的微笑,问分驻北京的记者说,“是不是内地人都不怕死,喜欢乱穿马路”?他这种嘲讽的口气让我很气愤,好像暗示“内地人”比较愚昧,认为自己的命贱一样。从第二天起,在我老老实实等绿灯的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不看红绿灯乱穿马路的人了。我住的地方并非旅游区,很多人看上去都不像旅游者,而是上下班的人,他们自己才乱穿马路呢!我就说“拍下来,拍下来!”。“内地观光客”中许多是购物狂,颇为有力地促进了香港经济的恢复,还是被认为愚昧不要命的主儿,真可怜。不过,顺便说一声,购物狂这一行为其实倒是蛮蠢的。

我好几个同事还跟我说他们不敢吃大陆的东西,因为都是假的。我说怎么会?!比如,我在上海的店里买东西吃,难道会吃死?!他们依然不置可否。原来他们是看到中央电视台假奶粉等东西的报道了。没想到他们这么紧张,可是香港大部分食品还不都是从大陆进口的,不吃?那就饿着吧。真是叫人想不通。

我觉得香港的繁荣另一个原因是其贸易港的地位。在大陆不开放的时候,很多贸易都要通过香港,而现在开放了,香港在此方面的重要性减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过香港英文的普及始终是一个很重要的优势。我想97以后,香港经济不如以前,因素众多,大概也不只是董不够好的缘故吧。经济好,大家就开心,经济不好,那就全不好。我希望香港经济好起来,以免人们对一国两制丧失信心。也希望他们最终可以选到想要的特首,假使再不好的话,最多就是像人们骂布什一样地骂――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香港9月12日就要进行立法会选举。一个民主党候选人在东莞嫖妓被抓,被判劳教6个月,估计参加不了竞选了。他老婆说是大陆公安局栽赃,但又不愿正面回应自己丈夫到底有没有做。我的猜想是,这个人的确是做了坏事,特别倒霉给抓住了。我国的劳教制度是否足够合理有待商榷,但既然他在东莞,也应该知道他在当地受此管辖,被抓被判也是活该。中国现在卖淫的很多,风气很堕落,很糟糕。做坏事的人多着呢,为什么偏偏抓他,好像有点冤,但这个世界坏人坏事从来就是抓之不尽的。虽说私生活和政治分开,但我认为这是起码的道德问题。他们不反省,而去大作文章怪公安局栽赃,真是莫名奇妙。他的老婆真可怜,丈夫做了这种事,肯定已经气死,却还要在公众面前硬撑维护他。

我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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