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0月5日早上,我们出海去一个渔村。
什么事都不做,傻坐在船上,看着蓝绿相间的海水,吹吹海风,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聊聊,拍拍照片,这样就很不错。不过,三四个菲律宾船员小伙子不愿让这段时间白白度过:他们提供马杀鸡服务。于是就有美女几位身穿比基尼躺在甲板上高出来的一块手术台般的平台,让他们按摩。因为座位的关系,其他人围了一圈,不参观也不行;有人还很不识相地拍照。从不觉得马杀鸡有趣或舒服,更何况被近距离参观,我觉得那样比较怪。当我后来看见有人在酒店游泳池请其他同事用傻瓜机加闪光灯(i.e. 效果不专业)大摆Pose 拍摄泳装写真,回来以后又请大家在电脑上欣赏;我就开始问自己,是我思想太保守太self-conscious,还是他们比较不聪明?
不久之前,华尔街日报上一篇文章Risky Business: Décolletage At a Work Dinner 提到了这一点。商务晚宴时,职业女性(我讨厌这个说法,但是暂时没有别的代替)穿了过于暴露的晚装,也许给同事和客户就此留下了难以磨灭(可能令人误解)的印象。而工作努力的人总是希望因其出色能力而被记住,并非其裸露的身体部分(部分职业除外)。不论现在有多少旨在男女平等的措施,必须承认,总体上男性的权力还是大很多;而很多时候Perception 比实际情况更要紧。“在我们的文化中,女性和权力之间存在一种很微妙的关系,因此,衣着对于女性管理人士往往是个陷阱。如果一位年轻的办公室助理穿着暴露,人们往往不会昏倒;但是如果换成了CEO,或是希拉里·克林顿,那就不同了。” “我们的大脑天生如此。脑后部的皮层负责扫描周遭环境中寻找具有繁殖能力的伴侣。让两性关系变得更复杂的是,男性脑部sexual pursuit区的部分比女性的对应部分大两倍。”“即使对CEO来说,暴露的皮肤也都比年收益增长率更吸引其注意力…” 所以, “她们以为,既专业又性感是赋权妇女(Empowering Women)的做法…可是男人不这么看。如果她穿得很性感,那么看到的就只有性感了。” 看来,如果不想一辈子做小助理,最好在穿衣服上从长计议。在费城的老板也跟我说,即使工作不那么认真,上班每天穿西装,看上去就很认真了。
不过,大家想法目标和priority都不一样。在旅游时,面对同事是什么样的形象,这也是见仁见智的。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想干嘛就干嘛,自己开心就好了,不用在乎我什么看法。
船开到海中央,在某处停下,让我们下水。借助一根东西,我浅潜入水,看到游来游去的鱼,蛮好玩。下了水才知道,看似平静的海水是和当年学游泳的yale gym游泳池里的水是不一样的,也和以前在Charlotte 附近Whitewater Rafting (btw I really like this blog) 时所跳入的河水是不一样的。海水的力量很强大,为了不让自己被推走,靠我那点可怜的自由泳动作,还是需要花不少气力的,以至于我后来上船感到精疲力尽。我认识到,跳海自尽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们的蜘蛛船驶往一个岛上渔村,因为水太浅,不能再靠近。不少船夫撑着杆开着只够坐两三人的小船从岛边过来接我们。我们的船夫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两个漂亮的大海星给我们,我很识相地赶紧付小费。后来发现这是他们这伙人的伎俩,还有变出海胆的呢。离小岛很近的时候,船夫就直接跳到水里,走着推船靠岸了。
这大概是一个典型的渔村,好像挺穷。有许多许多小孩在玩耍,散养的大公鸡站在竖着的竹竿上严肃地看着这一切。菲律宾的小孩们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穿着普通,显得纯朴好看,我喜欢。我有点悲哀地想到,不晓得他们中会否有人以后沦落到之前所见的夜总会;这样一比,我们是多么幸福啊。我拍了许多照片,典型的可以做发展中国家儿童慈善事业宣传照。这对我来说是挺难得的:我没有特别喜欢小孩子,也懒得表示对别人家庭事务的关心。每次看见电视里或生活中小女孩穿着满是花边、层层叠叠、恶俗乡气的粉红裙子、并浓妆艳抹画着蓝色眼影、自以为酷似小公主或小天使的时候,我总是奇怪,这是什么审美情趣啊?当然,更可怕的就是电视里一些小孩子在大人(家长或记者)的教唆下,背书般说出不符合其年龄又符合主旋律的话,令人绝望。都是大人的错。
我完全可以理解做家长的觉得自己的小孩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不过别人并不这样觉得。窃以为90%的小孩的好玩程度都差不多,剩下5%的特别好看,5%的特别丑,而100%都比较麻烦。(我爸妈对我当初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每次听人讲其小孩功课,除了深深同情一下残酷教育制度下的小朋友(but well sh_t happens)、感叹一下父母对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测验所投入的感情以外,我毫无兴趣。我想,这么多年活下来了,大家都是读过书的,早该知道读书时偶尔一个不及格并不如当时所感到的如同世界末日。小朋友考个好分数,对其20年后远大前程或有概率上的联系,但是不是也有家长今天脸面上的因素?他们活得真累啊。
村民们摆着摊儿卖一盆盆彩色贝壳、大虾和小鲍鱼。我们的午饭是烤虾烤蟹烤鱿鱼烤鸡肉、手抓饭、芒果和葱烤小鲍鱼(便宜又好吃!)。我登在Flickr上芒果与小鲍鱼的合影被陌生人tag到了Cebu的photo group,还是蛮得意的。我们吃饭的时候,村民带来大公鸡在白沙上表演斗鸡。真有趣,瞪大了小豆眼儿的公鸡的小脑袋周围一圈毛都竖了起来,自相残杀时还飞来飞去的,好像近几年忽悠观众的莫名奇妙的武打片镜头。吃完饭,我把彩色大海星放生回水中。回去的时候,遇到一些风浪,感觉很刺激。船夫小伙子在拍照摆Pose上很合作,他们似乎都是天生那么简单快活的人,真好。落日很美丽。
10月6日原计划是去一个叫薄荷岛(Bohol)的地方,因为是自费400元项目,居然最后愿意去的人寥寥无几以至不能成行。而此地交通不太发达,我一个人去又不太现实。据说Bohol岛其实才是特色,除了海滩、还有上千个圆锥形小山,如同Hershey’s的Kisses巧克力,以及很小很小的眼镜猴。但是他们说,一定跟前一天差不多的,都不肯去。生命只有一次,世界上好玩的地方有很多很多,都玩不过来。这辈子再来Cebu的可能性极小,即使事后发现Bohol岛没什么好玩,总比没有强,也死心了。400块钱马杀鸡一下、或吃一顿、或买个衣服鞋子的,不是一下子就没有了吗?怎么突然变得节俭起来,真是奇怪。要不是公司组织,我才不要这样的旅行;和三四个很熟的朋友才有意思。只好对自己说,人各有志。
我不愿意浪费周六大好春光。听说Shangri-La Resort很漂亮,虽然离我们住的地方有点远,却几乎是唯一可行的选择。就找了一北京同事同去。很不巧的是,这一天赌场里的ATM机划了我的卡却不吐现钞,搞得我身无分文。而她身上的菲律宾比索正好只够单程Taxi 去Shangri-La,我们也不管了,去了再说。到了那里,发现Shangri-La 的的ATM机也不好用,而前台只为住店客人兑换现钞。我们这种老实人很虚地吹牛说自己是住店客人的朋友。在大城市呆了太久的她瞎报了一个二十多楼的房间号。哪有嘛?这种度假的房子才几层?最后没办法了,我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刚才说谎了。我们是来吃饭来玩的,但是没有现金坐taxi回去了。唉,前台的男服务生还是比较帅的,承认说谎让我觉得有点丢人。他面无表情不晓得算不算鄙视。由于严格的内部规定,他们打了电话获得经理特许以后,让我们去礼品店用美元买点小东西,再找给我们比索。
虽然这么点小事折腾了老半天,鉴于礼品店的姑娘们也很有礼貌很端庄,我对此地印象还不错。
香格里拉的海滩细幼、海水蓝蓝绿绿得透明、好像宝石。海滩边的花园小桥也很精致。这里有点像三亚。我们坐在树荫下的木亭里,几乎坐了大半天,看看彩色的船和降落伞,聊聊天,吹吹凉风。这么惬意,我拍的照片又貌似不错,没去成Bohol岛的恼火消散了一半。晚上回到自己住的酒店,得知他们上午去shopping,看下来没啥特色也不比中国便宜,所以没有收获,下午他们就打牌或睡觉。因为幸灾乐祸,我的恼火又消散了1/4,哈哈。
10月8日凌晨,在瓢泼大雨中回到了上海。我喜欢菲律宾人的简单热情,也许超过其景色。―― 十一黄金周就这样过去;前面议论够多了,不再有我惯常的结尾致命一笔,那就用放在Flickr的上照片以色代字吧:
http://www.flickr.com/photos/gaohuan/sets/721576036231307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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