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1/04

斯里兰卡--电影--心理学--摄影(9.6-9.7)

现在,总算,我的b-log是比较新鲜的过去式了,就是发生在过去一个礼拜的事情,不过还是一样的罗索。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我一直在帮系里那个谈判课的老师做斯里兰卡的种族冲突的案例,现在总算快要告一段落了。我对这个国家原来的了解只限于上海滑稽戏里的谜语:瞎子Da浴(水里乱ka),现在我觉得自己成了半个专家。

简单地说,斯里兰卡1948年独立以后,信佛教的僧拿利族人政府推行的政策大力推广本族本教,同时排挤信印度教的泰米尔人,那些政策非常不公平。泰米尔人要求相当的权利和保障,但是政府不给,还镇压他们。很多泰米尔人逃到印度或西方,留在斯里兰卡的泰米尔人中形成了不少武装组织,其中最大的是猛虎组织,也就是所谓的游击队/恐怖组织,海外的泰米尔人在一定程度上在财力上支持他们。我觉得在这个case,这些恐怖组织的成因属于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这么多年以来,政府军和他们打来打去,殃及无辜,死了很多人,产成了许多难民。印度的南部州因为也是泰米尔人,印度中央政府为了获取南部的政治支持和显示它的地区威力,所以要参与到它的小邻居的维和过程中。1987年搞了一个两国的条约,实行民族分权,印度派驻维和部队。结果搞得一塌糊涂,印度等于是参加了斯里兰卡的内战(另外还有一极左派叛乱),最后被斯里兰卡赶出来。1988年底要大选了。我找出5个非官方/非军方的谈判者,列出他们的利益和对可能方案的正面反面意见,目的是找出一个比较好的和平蓝图,让大选出来的政府考虑采纳,做得比事实好(当然这是我们女强人老师的雄心壮志)。我准备了所有学生都需要读的材料和不同角色的私密信息。总而言之,我觉得我好像在间接操纵别人、导演一场戏。我又觉得我看到了为什么这么多年内战打不完的原因,不只是利益的冲突,很多时候是信仰(包括种族偏见)的缘故。这种种族/宗教抢地盘抢权利的事情最难弄了,大家都是不肯让的。虽然我们希望学生能从政治、经济、安全维护和国际参与方面得出一个比较好地解决方案,我自己其实是蛮悲观的,这种问题不是靠一些方案彻底解决得了的,还是人们的观念呀。观念是最根深蒂固的。致力于这些方案其实就是承认我们不打算雄心勃勃地解决人们的观念问题。不过,这也是很现实的。老师刚叫我做这个case的时候,我觉得头很大,要看了这么多书和材料,还要立刻掌握写出东西来。现在我觉得我都可以教了,学了很多东西,虽然多半不立即有用。因为学生将是今年IR的新生,我觉得我可以做Yale的老师了。哈哈哈。

我觉得我现在最擅长的事情就是这种政治问题了,可我又不确定我是不是从事解决冲突的工作。帮助第三世界发展也是我想做的,可是,我又觉得对象最好还是和中国有关,否则热情大概要退减一些?

9月3日我去上了本科生的一门心理学入门课。老教授先放了一个精神分裂症的录像,又放了另外3个病人用药前后的录像。虽然是一门overview的课,却很有诊所感觉。下课后,我很起劲地去买了大部头的教科书,还顺便买了一本莎士比亚的《奥赛罗》。第二天,和Wu Lu去上另一个年轻老师上的同样这门课,风格迥然不同,搞笑得要命。他问了一些有趣的心理问题让我们思考/回答。他忽然叫我们全体150多个人站起来,统统面向右面的窗,开始唱Nelly的歌: “It’s getting hot here. So take off your clothes…” 然后他叫我们坐下来,接下去的Powerpoint 上的问题是, 为什么你们其中有些人听我的,叫干嘛就干嘛?我们一看哄堂大笑。他解释说这是从众心理和听权威的心理。这也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可就是很好笑。所以我们打算听这个课了。

9月4日,去看了电影《芝加哥》,出乎意料这个歌舞片非常轻松好看,风味浓郁。我从头到尾思想很集中,不像《魔戒》,电影开始5分钟以后我就等着它3小时后结束。我本来就很喜欢Jazz , 也喜欢Drama的效果。我喜欢它那种歌舞表演和“现实”交织的表现手法,动作、镜头切换和音乐的节奏融合得好极了。彻头彻尾马戏团一样的一个名利场的虚荣的故事,里面的金发傻大姐傻乎乎的。电影的许多细节很幽默,但其实电影又深深地讽刺,特别表现在歌词和台词的对比中。总而言之,我觉得这个电影拍得好极了。回来很高兴找到它的原声,很好听!!!我强烈推荐。我现在我越来越喜欢这种很脱离现实的电影,包括动画片。《千与千寻》那个fantasy的世界让我十分向往。里面那个挂着忧郁面具的没有脸不说话的黑黑的大妖怪,我老是想着……

9月5日,我和Wu Lu探索校园。她和我的两个小毛羊是我听话的摄影模特。去了冰球馆,还捡了罢工的大标语,Wu Lu放在身上摆pose。在颇有欧洲监狱形态的化学楼她做囚犯状。还去了那个美丽的Farnam花园、神学院以及森林学院那里一个所谓植物园,那边有棵树好大。我们流窜到神学院的小教堂,里面没有人,我们做弹钢琴状。我不当心弹出了一段Jazz味十足的旋律,一下子被自己迷住了,于是照片上的我就是发呆出神的傻样。(另外暑假里有一次,我一个人在HGS Common Room用功,还有一个人在房间另一头弹了2个多小时钢琴,都是爵士大师Bill Evans那种忧郁优美的曲调― 舒服极了。)Wu Lu像秋游似地带了苹果,于是我们就坐在教堂门前吃禁果,哈哈哈。然后我们又去Ashley买了冰淇淋到Old Campus对面的林荫过道吃。脚边的小松鼠很认真地吃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这样的生活倒也很开心。

9月7日,我去医学院看了一个电影----有点黑色幽默的《About Schmidt》,《飞越疯人院》的Jack Nicholson演一个退休老人经历他的退休危机。我没有许多的同感,又有许多的同感。我可以想见退休以后失落的感觉。另外,Schmidt不被女儿欢迎,她又要嫁到一家很没文化修养的人,我觉得美国老人很可怜。然后我乘着Shuttle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我住过的地方往往是车上乘客中离医学院最近的之一,可我总是最后一个到目的地,都是什么单行道和所谓统筹的路线搞的。我以前在上海上班的时候,最火的就是堵车。我的感觉器官会高度集中关注车子是不是要动了。现在乘Shuttle回来的时候,我明明知道目的地就在那里,可车子老是提前拐弯,让我很不耐烦。这也像人生,要么停滞不动,要么历经曲折,虽然只要耐心一点,目的地总会到的。当然总有另一个Alternative,就是跳下车去慢慢走,虽然慢,但自己可以控制。但当我们上了车,往往就懒得变动了。

没有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