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26

纽约(2005.3.25写完)

33日和4, 我去了两天纽约。大清老早爬起来赶火车从费城过去,真是生不如死啊。上了火车,我就积极地昏睡,以把睡眠补回来。

33日,我在曼哈顿的中城拜访客户,出来看到在上午的灿烂阳光下,人行道上空空荡荡,非常整洁,我喜欢。在51街和Park Avenue 交界处发现一座教堂外形非常精致,门口还竖着巴赫的像。为了巴赫,也为了消磨时间,我就走进去,这个St. Bartholomew's Church的 门廊和天花板用金色马赛克铺盖,很好看。天花板上还有耶稣受难的样子,下面对着的是小卖部。教堂的大门镂空雕花,非常精美,从里面往外面看,可以看到街上 黄色的出租车,嵌在缝里,有意思。这在教堂可不常见,我们碰到的往往都是一扇厚重的大门,似乎把自己隔成完全另外一个世界。

34日星期五下午,结束了工作以后,还有时间,我就去了现代美术馆MOMA,它关了好几年整修,重新开放才没多久。美术馆本身相当简洁,总共6层楼里有不少东西。不过,抽象美术作品虽然都怪怪的,多看了也不觉得怪,粗看其实都差不多。不过,我看到了Andy Warhol Pop Art的著名作品,一墙壁的Campbell汤罐头,彩色的梦露头像等等。大学时候的美国文化课,一位曾在美国留学的老师把Andy WarholEstee Lauder的香水一古脑儿地介绍了给我们,她的爸爸是画家,她穿衣服很有品位。梵高的Starry Night的 蓝色星空蓝得非常可爱,有一点点粉紫。虽然我没有什么文化,看多了,对于有些艺术家的作品,不用看名字,看那风格,就可以辨认出,特别是毕加索、梵高、高 更,罗丹、莫奈、达利、亨利摩尔。我有时候想,创造性大概是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这些名家创造了一种或几种流派,或者是该流派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家,并具有 很高的造诣,因而声名卓著。然而,他们本人的作品在风格上都颇为近似,即使毕加索被分为了若干个阶段,如巴黎的毕加索美术馆所示。似乎一旦他们找到了自己 特别的视角和表现方式以后,就不再有巨大和难以辨认的突破了。看来,创造性主要是要和别人不同,对于突破自己到无法辨认的程度,并没有这样的要求。也许这 在客观上也比较难以做到吧。

出来后匆匆走了10Block,去中央火车站。下班时分,第五大道人头济济,我不喜欢。到了火车站,在大钟下面找到了HW,还意外发现了TC!然后像充军一样跟着这两位帅哥跳上去康州的Metro North火车。我已经很久没有坐这火车了,以前从New Haven到纽约乘的就是它,而这对他们来说只是每日的通勤。上次见到他们差不多要一年了,时间过得实在太快。他们埋怨自己的座位不好,座位中间像是有个洞,于是被我嘲笑。在火车上用中文高谈阔论真是爽,哈哈。到了Stamford,又见到了久违的他们的另一半CYJW,然后大家再上车开往Hartford。 我们在半路上停下吃了麦当劳,服务员小姐们都是小胖子,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这里麦当劳的速度和国内不好比,我们等到花儿也谢了的时候,才拿到了我 们的食物。看来他们其实并不想念我这个老大,因为他们似乎并不珍惜我的难得驾临,一路上开着我的玩笑,让我很受伤。以后他们到我的领地来的话,就要小心一 点,嘿嘿。

终于到了West Hartford, 我们涌进了LXRP的新房子。去年4月底,当我即将离开New Haven前往费城,和这群小喽罗一起吃饭的时候,之前神秘兮兮的LX终于向我们披露了他们家即将增加人口的好消息。现在这个新人口已经增加了,确实地成为了他们家的中心,加强了他们家妇女的力量。LJ正好也从冰天雪地的Rochester过来和这群昔日的狐朋狗友聚会,他在1月 份也成为了爸爸。不过,他本人还是照例地口出狂言,胡言乱语,没有什么变化。小毛头真是小啊,前一天晚上我在纽约百货店买小毛头衣服的时候,觉得买的衣服 已经够小了,但是,拿来一比,还是太大了。不过没关系,他们再过一阵子,就可以穿了。据说小孩在六月和三岁之间,长得都是很快的,就像雨后的春笋和蘑菇。 我要在我的Yahoo效率上写一下,让它到时候自动提醒。后来,LC也来了,于是四国大战的阵容到齐了,男人们就到地下室去战斗了。我和余下的妇女就去睡觉。因为连着两天早起,我一下子就睡着了,也没有跟她们说很多话,浪费了大好春光,嘻嘻。

第二天星期六,我们大部分的人去了以前去过的川菜馆,叫做四川东京。老板是个胖乎乎的老外,穿着中式的衣服,梳着马尾巴,炫耀着他的中文,晕。然后我和一部分人马去了Costco,因为他们要买东西。最后到了Norwalk HWCY的家,晚上TCJW也来了,大家在一起吃了饭。HW怂恿我们看一个他小时候觉得巨好看的电影,最后结论是他那时候的口味和现在不一样,嘻嘻。星期天,昏天黑地地睡了懒觉以后,起来吃了泡饭和一大堆粥菜。泡饭真好吃,嘻嘻。然后我就上了回费城的火车。

很高兴这个周末一下子见了这么多人,看到了大家都过着平淡而幸福的小日子。

310日,我又去纽约拜访客户。一天的活动结束以后,我就去找在七大道利曼兄弟工作的Bin。到了那里,看见一群法轮功正半蹲着对着他们的大楼练功呢,旁边还有标语牌,一副丑态。到了5点半,他们也下班了,收起牌子,放进小卡车回家。据说他们在Wachovia纽 约分行那里的马路上也这样,并且把自己关在笼子里。我的一个台湾同事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停下问他,你们这样子是干吗?法轮功回答说,我们要赢得美国人民的支 持。我同事说,要美国人民的支持有什么用,你们应该回中国去,争取中国人民的支持。法轮功回答说,不行,我们回国要被杀掉的。我同事说,革命就是要流血牺 牲,你们这么贪生怕死怎么行?----这段对话真搞笑,呵呵。

Bin下来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去继续上班。我听从他的建议,就去附近时代广场的TOYS R US玩具店。有一次听到新闻里说它要把自己的玩具生意卖掉,那个评论员就说,名字叫TOYS R US,把Toys生意卖掉,那还剩下什么。后来我一查,其实它想留下的是利润比较高的Babies R Us, 卖婴儿用品的。玩具店一点也不好玩,光从玩具来看,看不出美国儿童的童年有什么特别的。诚然,物质的丰富和童年的快乐成正相关的关系,现在的小孩有更多玩 具和更多更好看的衣服,但在我的记忆中,在初中之前,我对穿衣服毫不关心,好看衣服给我带来的快乐很有限;而放了学在弄堂或花园里玩,不需要什么玩具,还 是非常开心。除了老狼老狼几点了、沙包橡皮筋以外,我的想象力是如此的丰富,会临时编出正义与邪恶斗争的故事,大家各扮角色,以至于有一次我的玩伴的家长 问我妈,为什么高欢每次都给自己最好的角色?在花园里自然有更多好玩的事情:那些一碰就缩成一个小圆球的西瓜虫、无数的蚱蜢(有一次我装了一瓶子的蚱蜢拿 到教室里去,老师叫我扔掉,于是我就打开瓶口,让它们在垃圾堆上四散跳逃。)、挖坑、用砖头搭炉子烧干草、将树根下的蘑菇扔在水里烧汤试图喂猫、把干草铺 在泥地上做床、用烟头泡水去杀月季花上的蚜虫、把死老鼠埋在葡萄树下…….显然,这些乐趣在玩具店是买不到的。

Bin下班了,找到了他的Joy,我们就去第九大道上的一家“大四川”吃饭,菜还道地。上次见Bin2004418日,快要一年了,见Joy则更久。我觉得写Blog是很有好处的,这使我的生活有迹可迅,有案可查,过得非常精确。倘若有历史学家研究我,他/她倒是有非常充分的资料。如果有人类学家研究我生活的时代,这也将是珍贵的文献。日后他们读到这一段,肯定吓一跳。

店里有两大桌中国人已经在那里吃了,听见我和BinJoy 大 开国语,讲一些非常具有中国特色的内容,就频频朝我们这边看,弄得我吓唠唠,赶紧改用上海话。后来,我突然发现比较远的那桌有人在跟我打招呼,原来是前几 天见过的新客户,我就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并发了一圈名片。本人觉得这很滑稽,幸好我先前没有说他们坏话,不然就全给他们听到了,嘻嘻。

最后Bin Joy陪我走啊走,走到火车站,我欢迎他们等天气暖和了来费城。

315日, 我去台湾驻纽约办事处交签证材料。台湾办事处离联合国很近,估计是为了方便在某些时候露个脸,做点宣传。他们收了我的材料,态度好像还比我国大使馆好一 点。《反分裂法》在前一天刚刚通过,不过在那个办签证的地方没什么特别气氛,最多是摆放在那里的报纸上有这样的大标题。本来嘛,我看了《反分裂法》的全 文,我不觉得那是一个明显好战的法案。在采取非和平措施之前,有这么多正面措施可以采取。相对江泽民的八点原则,该法内容比较具体,甚至还可以讨论台湾地 区“台湾当局的政治地位;在国际上与其地位相适应的活动空间”,我认为那其实是一种缓和。而作为法律而不是讲话原则,在理论上具有更大的约束力,体现中国 的法律进步,与时俱进。而从现实而言,我看大趋势还是以经济文化交流为重,我不认为台湾的老百姓会愿意为了一个独立的国号支持台独一直搞到把正面交流全都 毁掉的地步,事实上台湾本来就是在独立地运作。很多人认为这法是决心要打仗的信号,我看他们是只看了《反分裂法》这个标题而没有看内容,就在那里想当然或 借题发挥。

Yale的同学Jonathan就在附近的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工作,负责把美国学生送到亚洲去学习交流。接着我就去找他,看了一下他们的办公室、顶楼的会议厅,又去厨房拿了咖啡,再到East River的 河边坐下聊天。天气好极了,下午的阳光很金色,可惜我忘记在咖啡里放糖。河对面有个被废弃的老建筑,像个城堡,我怂恿他在日后的午休去那里挖挖看,说不定 能挖出什么财宝。我听听他在非盈利组织工作的感想,既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地方,就和我的工作一样。世界上就没有完美的事情。

总之,最近我去了纽约,有计划有预谋地和老同学们分别见了面。这样很好,老大是要时不时照应一下小喽罗的。在上海的亲爱的喽罗们,你们也可以磨刀霍霍向猪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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