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27

上海的藕(2005.11.26写完)

上次写blog的时候最后忘了像终结者那样加上一句“I will be back”。已经近两个月没有写了,历史则还停留在今年5月份,欠了半年的帐。

2005年5月8日,我终于回家去。在从台北到香港的飞机上,旁边一个人在看一张台湾报纸,上面有很多关于政治新闻评论,我就向他借了看。我估计那是一张绿色的报纸,以至于他借给我的时候问,你喜欢陈水扁啊?我昏倒。看下来,我觉得台独言论上纲上线,颇有文革语风。台湾水果要去大陆,有人竭力反对,说一是这样拉拢果农离间台湾,二是偷学台湾高超的水果种植技术。到那时候,台湾就更加没有比较优势,将受大陆的玩弄。我想,如果反过来,大陆进一步限制台湾水果进口,他们就可以说给台湾不公平待遇,还说什么统一?他们总是有道理。

每次归心似剑的时候,总是好事多磨。到了香港下大雨,坐在飞机里好久都不开。到了上海,我的行李还留在香港。排了近一小时候的队,机场工作人员才拿去我的单子。那位小姐说着上海腔极其严重的普通话,我觉得很滑稽。爸爸妈妈已经等了我好久,晚上7点多,我终于到了家。整整12个小时,不通航的恶果。

5月9日,我和爸爸妈妈去了外滩,在附近一个店里,有生以来第一次用化学品把我的头发弄直,并作修剪。化学品都在头上的时候,觉得自己看上去像星球大战里的人物,当然是很酷的那一类。接着又逛了圈步行街,吃了大娘水饺。

10号,我去了我们银行在上海的office(一个月后它变成了分行)打个招呼。它刚刚搬到浦东黄浦江边的震旦大厦,位置不错。它二楼的lobby搞得很豪华,像是西式宫廷一般,以至于我回到美国给同事看照片的时候,有人酸酸地说,“有钱的国家就造这样的房子啊。”我和新老同事见了面,中午去小南国吃东西。我很多年以前在小南国吃过糯米甲鱼,留下深刻印象。去年到了Wachovia, 碰到一位常在上海的香港同事,有一天突然跟我说小南国的糯米甲鱼很好吃,呵呵。这次到了上海,糯米甲鱼果然出现在桌上。嘻嘻。接着我去找了Hong,,我在Yale时的死党。她又和上次一样,开车来东方明珠电视塔接我。见到她真高兴,我们去了一个会所吃了东西,只可惜见面太短了。回到家,吃了白斩鸡和冒油的高邮咸蛋,再去超市买东西。超市里好吃的东西真多啊。

5月11日,我去美领馆签证,排了一上午的队。等在外面的时候,觉得这里真是一个生意场。有些人来兜售网上可以免费下载的签证表格,50块一份。还有人来恐吓人,说签证的恐怖,提供权威的咨询服务。我觉得这些骗子很坏,就忍不住嘲讽地揭穿他们,那个女人很生气,呵呵。谁怕谁?我是老大。等在里面的时候,看到一个人很眼熟,原来是2004年快离开Yale时见到的一个本科生,毕业于复旦附中。当时就觉得此人幼稚而骄傲,非常可笑。他说话声音哇啦哇啦,生怕别人听不见,我则生怕漏听到叫我去面试的号码,颇为恼火。他说签证官都是Yale毕业生,他一点不怕,打声招呼就可以拿到签证了。又说按?不住地说自己要去某个投行实习,有多厉害。(的确厉害,不过厉害的人多了。)一会儿又问我现在工资多少,并问我公司帮我办工作签证是不是因为是小公司因为比较灵活混乱,而他所实习的大公司反之就比较困难。Wachovia不管如何还是美国第四大的银行,孤陋寡闻的他大概以为这是一家杂货铺?最后他问我有没有男朋友,到了这个年纪居然还没有嫁掉是不是很担心。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之谈话并同出一校,实在丢人。永远很有礼貌的老大也忍不住微妙地嘲讽他一下,不过他大概也听不懂。后来有人跟我说,此人在Yale以毫无任何优点而闻名,实在名副其实。

签证及等待浪费了整整半天,害得爸妈在外头也游荡了半天。就近在新镇江吃饭,难得我在美国闹了这么久饥荒的人都觉得这里难吃,可见是真难吃。接着我们一路逛去,经过马勒别墅还进去参观了一下,陕西南路上的上海人家门口卖一罐罐的汤,堆得很高,看上去非常可爱。晚上,我丢下父母,去和Lu Yingying 和Xu Jun两大美女汇合。在天钥桥路的瑞记素菜馆,各种各样的素食做得像荤菜一样,味道不错也清爽。我们还疯疯癫癫拍了一堆合影。出来以后,我和Yingying在万体馆那里走了好一会,她的轻轨已经没有了,我们又走回去乘公共汽车。晚上凉凉的很舒服,我也不记得当时讲了什么(这就是半年后再写blog的后果),但是好像当时是有一点点感慨的。

5月12日,我的主要目的地:华虹。华虹从以前的淮海中路搬到了张江。可惜,这下连晚上10点加班后在门口花坛上吃麦当劳蛋筒的客观条件都没有了。我先乘地铁到上海科技馆出来,看见很大上海科技馆广场浦东新区政府,很气派,种了许多树苗,盛开着五颜六色月季花广场上走来走去,寻找比较好的拍照角度天气很好,天也比较蓝,但是上海空气质量大概还是不怎么,能见度并不,略地方雾蒙蒙的。这一点要向美国学习,空气比较纯净,天也很蓝,虽然紫外线很强更伤人。我科技广场晃悠很久,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就去乘地铁了地铁站,觉得没了方向,打电话怎么走,他讲了半天,我也假惺惺地听了半天,他居然没有接灵子去叫花生开车来接我,我只好老老实实地自己走。路边看见街心花园,里面还有少科学家大头像,如爱因斯坦羊和他们合影。接着在路上看见CJW我就大声叫他,他肯定没想到是我,哈哈。然后又在电梯里碰到几个正要下班回家的几位老同事。一进门碰到了我们的司机,还把他的名字读错一个字,惭愧惭愧。这天在办公室的小喽?只有花生,小朱和小潘。花生对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还是这副傻样!10分钟的路因为特别慢,他们都认为我走丢了。我觉得先零散看见一些不是最熟的同事,然后再看到小喽?的这个过程,好像去草原,一大群动物过来,总是先看到零散几只,然后再是大批的主力部队。华虹的办公室可以打羽毛球,大家的办公方块宽敞地分散在各地。我去他们桌前捣了一会儿乱,留下若干劣迹。在我与小潘同志抢夺毛羊的过程中,一只手不幸脱落。非常心痛,好在后来妈妈帮我缝好了,并叮嘱我说,你如果对毛羊好,就让它太太平平的了。碰到党领导, 还教育了我一番。我表示自己是个先进的好同志,没有受到任何的腐蚀。

晚上自然是一起去吃饭,花生作司机开着他的蓝色小毛驴,从浦东驰骋至浦西。他还在车内音响上搞花头,骗到了小朱和我。经过南浦大桥时,正是日落,他冒着被后面车滴的危险,慢慢开,使我得以拍到几张不错的照片,呵呵。

我们和其他小喽?约在一个叫申汇轩的地方,绿地上的玻璃房子,看上去很可爱。进了我们的包房,我喜欢斜下来的屋顶。XP真会挑地方,明知老大是个粗人,还挑了这么个有情调的地方。葛老大已经带了她的洋娃娃女儿来了,两人都穿了牛仔背带裤,滑稽。宇航赵还是很流氓,Lily的眼镜和XP的头发都很酷。此地喝茶的器皿比较有趣,你把小茶杯放到架子上,龙头里的茶就流下。服务员小姐被我要给每个菜都拍照的气势吓坏了。不久,我们就开始了行酒令的优良传统,拿着筷子敲着桌子说“狗屎面包”。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有葛老大的女儿上阵,小朱和宇航赵就很起劲。最后葛老大开始内疚,她女儿被我们教了一个脏字,还乐此不疲。这一晚上很开心,虽然和原计划很不一样。 原来我是打算去华虹食堂和他们一起吃一顿丰盛的中饭,再去钱柜唱歌的。花生则提议“为高效率满足老大的愿望,建议我们中午带点二厂的剩饭,晚上约老大到钱柜大堂吃完就走,一辈子的心愿都满足了,呵呵。”Eric居然没有出席,因为他要给别人面试。下次我再回去,他要小心了。

葛老大以前在BBS上写过一段。我有点伤感地很喜欢。现在在久事的根据地也被迁移到了张江,人也更加分散了。未经同意在这里引用一番:

“我觉得原来在久事的时候(大家都没搬走,毛羊也没耶鲁的时候),我们就象一段刚从菜场买来的藕,一起火锅,一起咸亨,一起珍珠奶茶,一起吗叮啉的辣鸡翅......还不断地见面说笑,不断地互相恶心,最起码也可以每天打上几个招呼。“后来,先是杏红(信虹)这片藕出走了,进了花园洋房;接着是毛羊带着她的那片藕也飞掉了(到底不是平常的羊,居然会飞),掉进了new heaven;再后来就是IC卡部的那几片藕给赶出了久事大厦,被安置在老掉了牙的锦江俱乐部。于是,我们再也不是那段菜场里刚买来的藕了。大家开始各分东西,另起炉灶,开始各自做自己的藕了。也许小侯做成了糯米糖藕,卡部的喽罗,由于环境的清苦,自然只能做成清炒藕片,坚守久事的喽罗,因心中伤感(抑或幸灾乐祸;)),估计成了酸藕,至于毛羊吗,因为异乡食物的危害,极可能已做成了胖藕。“共同的话题似乎便少了些,于是,从某种角度来看BBS冷清了点。“但是,藕断丝连(色迷迷的,但很贴切)。我们仍旧在一起。……”5月13日,我去四川路办事,顺便和爸爸妈妈一起去逛逛我所熟悉的四川路,中午吃了谭鱼头,虽然那里装修日渐破败,晚上吃了振鼎鸡,真好吃啊,特别是它的鸡汤面,鲜。5月14日,Indra一家从香港跑过来,我就和她在城隍庙见了面。说实话,城隍庙小吃越来越差,还贵。糖藕远不如前。我一直向Indra宣传说上海的豆腐花有多好吃,可是城隍庙买的那一份有股焦味,一碗居然还要5块钱,而我爸爸在华东理工食堂买回来的一锅豆腐花只要2块钱,又好吃得不得了。下次我重新找个地方,向Indra灌输真正的豆腐花吧。服务员是凶巴巴的外地小姑娘,而非凶巴巴的上海中年妇女。大概他们都是做游客生意,不介意回头客,所以也无所谓了。这真令人失望。我们接着冒雨去上海博物馆。最近若干年,我多见识了许多博物馆,但还是觉得上海博物馆很不错。接着去小杨生煎,好在小杨生煎还是很好吃。她还带了点回去给她弟弟吃,哈哈。我们在咖啡店聊了一会儿天,她又去与家人会合,我则回家吃饭去。很高兴能和她在我的地盘上碰头,虽然由于时间所限制,并没有带她去那些角落里的有趣地方。而我虽然在上海是老大,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个路盲,哈哈。老大么,都不用自己认路的。

5月15日星期天,我飞去深圳。本来么,我是回来出两个礼拜的差,休一个礼拜的假。 因为行李不多,就去乘磁悬浮到机场,眼看着它时速到了每小时431公里。据说车窗玻璃是减速玻璃,所以窗外景物看出去虽然后退得已经很快,但事实上还要快。这可有点不爽。最好有节车厢,没有玻璃,我们也就可以感受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如果车顶有个天窗,人可以把头伸出去,那就更爽了,哈哈。

南方航空的飞机在机场停了一个多小时才起飞,乘务员把盒饭先发给我们吃了。我觉得还蛮好吃的,呵呵。美国的航空公司的服务大概是全世界最差的了,特别是国内的航班。几大航空公司都在破产经营,老板没本事,员工不高兴。以前还有难吃的冷冻三明治,现在只有一杯水和一小包pretzel。要吃就要花钱买。用它的耳机要$2。向服务员要个毯子,她往前一指,说自己去拿。Check-in的人不通情理,十分粗鲁。难怪评比航空公司,所谓最佳航空公司就是Least bad airline。

到了深圳,第二天我就要开始上班了。在上海的时间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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