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22

香港有人(2004.7.21)

7月11日周日,在耶鲁认识的HYF开复旦校友的Party,我就去他家了。他在港大当教授,压迫欺负香港的大学生,呵呵。早就听说港大给他的房子很大,还可以看到海,这次终于得以观摩。一见果然如此,在香港这个可怕的地方,住这样的房子应该是很幸福的,呵呵。到那里的时候,已有不少出身复旦的人,不过除了主人之外,我只认识其中一个HLP,意外见到她,很高兴。原来复旦的人在香港有一大堆干投资银行这一行,还有的是律师。有一个人在某个投行做了个VP,忆苦思甜,告诉我们他早年在美国读书打工,给高盛职员送过外卖,拿人家一块钱小费。后来去高盛面试暑假实习,就把这个故事告诉对方听,对方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还说了他最初在中国农村种地,后来来复旦读书已觉得是生命难以预料。他又提起当年很红火的《曼哈顿的中国女人》一书,说每个留学生的生活都可以写一本书。我想,我这一代的留学生是很幸福的,有奖学金,即使打工也是在学校里打。虽然还是需要独自解决许多问题,但是比他这群人舒服多了,他真是不容易。我小时候似乎也看过那本《曼哈顿的中国女人》,不记得细节了,也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里成功。不过,现在看看这个书名就够13点。我决非看不起农民,但那种自满的腔调像是农民起义做上皇帝了。不过,人各有志嘛。有时候觉得人生真是无聊,辛辛苦苦读了书,挤破头跑到名字响亮的大公司去做,工作努力,到了三十多岁,当上个VP,那又怎么样?VP中文直翻就是副总裁,其实又不是真的副总裁,也就相当于科长,银行里这个年纪的人差不多都是VP。等级不光光是亚洲的特产,全世界都一样。唉,这个世界太愚蠢啦!我对我现在的工作还不讨厌,跑东跑西蛮开心的,公司对我也不错,而且最近老板同事和客户都有表扬我,所以,如果不出意外不出奇迹的话,我应该迟早也是差不多这条路。真是一眼看到头,悲哀。但是我想要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6月份思想斗争的结果是接受联合国的Offer,去某一未知小国与官僚主义做持久战斗,我估计还是会觉得生活没有意义。毛羊是不是永远不满足?现在应该有一个菩萨跑出来点化我,跟我说我听不懂的话,因为听不懂,所以那叫做禅,但不叫对羊弹琴。那天Party除了成功人士外,还是有看来比较有趣的人的。比如说,有一个人叫YJ,这个人当初是是辩论队的,是复旦的名人,久闻大名,这次总算见到活的了,嘻嘻。他好像蛮好玩的。他和同出耶鲁的FWZ、ZQ、LJ等好像是一伙的,可以想像他们如果在一起无厘头的情形,肯定暴笑。我和HLP以及另外两个女孩子一起回家。她们说公共汽车的上层头排最吓人,转弯的时候,觉得就要撞上去了。于是我们就坐头排。车厢里就我们四个,后面好像有两个来自大陆的老头,我们也不怕,就用普通话大声喧哗。不知怎的说起香港人的坏话来。我刚到香港没多久,还没有发言权,就听她们讲。有一位很早以前来香港,在饭店大概点了个挺贵的菜,服务员连着问了她三遍,“这个菜是这个价钱噢,你没有看错吧”。她回答说,“就是这个,没错”,也回答了三遍。她到衣服店里去看,售货员就说,不要乱碰,衣服很贵的。第二天,她又经过那个店,用英语问,而同一个售货员就说,你喜欢的话,可以试穿。她就问,昨天你不是说不能乱碰的吗?我们听了大笑,车厢后面的人也在那里偷笑。但其实这都很悲哀。现在,大陆的人钱多了,冲到香港来“血拼”购物,还有越来越多大陆的人在香港来从事很好的工作,所以这种现象也不多了,人都客客气气的。不过这还是蛮悲哀的,好像蛮势利。而且,如果这是势利的话,也不只是香港吧,到处都是这样。不过,这是没办法的,就算是爱国主义教育,也是说国力富强了,国人才能扬眉吐气,呵呵。某日,我看到一对北京中年夫妇(如果不是情人的话)在一个手表店摆阔,用京片子去吓唬普通话疙疙瘩瘩的年轻小伙计,劈头盖脑问“你们店里最贵的手表是什么?”我心里想,这大概就是贪官了,怎么这种话也问得出来,真是让人胸闷啊。但最后让人吐血的是他们看中的是个Adidas的表,还问Adidas和卡西欧的手表哪个好?原来是充气的大款啊。
 
7月15日周四,香港的耶鲁俱乐部在兰桂坊的Bulldog酒吧happy hour。我和HLP同去同去。里面挤满了人,也不都是耶鲁的人。――我又要开始说人坏话了,有个北京人哈佛MPA毕业,急吼吼地把学位印在工作名片上。我的直觉是,他见人就是看有没有做生意的潜在可能,不然也没什么好多说的。虽然来的人各有目的,总而言之都是networking,但做人到了这种实用主义的分上,还是令人感冒。著名的兰桂坊在斜坡上,沿路都是敞开的酒吧,闹哄哄的,人气很旺,可以偶一来之。我和HLP离开的时候,经过一个酒吧,门口的吧台边坐了个看似日本人的老头,大概是喝醉了酒,直勾勾得往我们这边看。真是放肆!应该把他从椅子上揪下来,让他咕噜咕噜顺着山坡滚下去,哈哈。我们接着去了小吃店吃东西,我因为已吃过肯德基为啤酒打底,就在那里喝了一个名字很十三的东西叫做“牛奶妹之恋”,其实就是炼乳加上冰块和水,再扔几块梳打饼干在里面。
 
7月15日周五中午,香港挂起8号风球,大概算是很严重的天气状况,于是下午放假,哈哈。回到住处,我期待着窗外狂风暴雨甚至龙卷风,最好像西游记里魔王来临一样。结果风雨并都没有到达耸人听闻的地步,街上也一直有人,所以有点失望,嘻嘻。
 
7月20日星期二,我和YC相约黄昏后,嘻嘻。我们曾经在New Haven“同居”过一阵,她现在在这里实习。她还记得我烧的酸菜粉皮鱼汤,那时候,我们每天把新东西扔到老汤里去继续烧,到后来看上去已经很恶心了,但好像味道还是不错,真好笑。我们打算去铜锣湾吃。我们都很高兴,昏头昏脑跑到地铁站里打算乘电车。搞了半天,我们终于到了铜锣湾时代广场的食通天。那里有不少饭店,但我们的第一志愿一个中式饭店客满,居然要等2小时才有位子。估计到那时候,我们都已经饿昏在香港的街头了。很不争气的我们只好去吃不要等的日本菜,抵制日货的原则被抹了黑。但是这个饭店应该是香港人开的吧,嘻嘻。吃完经过那个中式饭店,我觉得我们应该把那张等座的票子高价卖给刚去的人,呵呵。接着我们又去吃许留山的甜品。旁边坐的好像是一群台湾人,我们就用上海话高谈阔论。过了一会儿,我们突然发现那些台湾人也在用上海话交谈,顿时昏倒。不知怎的,许留山的东西总是好像就要化掉一样,就像我住处的小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嘻嘻。然后又到我的住处玩了一会儿,她就回去了。这一晚很开心,嘻嘻。

好了,强迫症的我不欠blog了。希望趁我在香港的时候,可以见到更多的朋友。你们来呀。咩。
 
HK food and Life:
http://f1.pg.photos.yahoo.com/ph/gaohuan/album?.dir=/9b97&.src=ph&store=&prodid=&.done=http%3a//f1.pg.photos.yahoo.com/gaohuan 

探索一点点香港(2004.7.21)

  

 
我现在越来越崇拜自己看地图走路的能力,虽然依然比较迟钝,但还没有迷路过。俗话说,老马识途,新羊也识途,咩咩!
 
老谋深算的羊在抵达香港机场之时就拿好旅游资料和地图以研究计划。到香港第3天,即7月4日礼拜天下午,我先走到维多利亚港边的香港会议展览中心,此地卖相不错,很气派。1997年香港回归就是在这里举行的仪式,我还记得看电视看到英国兵走起路来直挺挺的样子蛮好玩的。我进去瞎转了一圈,有一个小展厅正好在办北京教育展,是北京的大学中学来吸引香港学生去读书的。门口的香港小朋友硬是要塞给我资料,我昏倒。北大清华的展台前人不少。场子里的普通话飘来,觉得有点亲切。
 
会展中心附近就是金紫荆广场,很大很大的金色紫荆花旁边飘着国旗和香港特区的旗,很多人在此留念。附近还有一根黑色的的柱子,上面有江泽民金色的题字。这时我第一次在看到维多利亚港,港岛这边是山,山上层层叠叠都是高房子。阴天,云厚厚的低低的。港对面就是九龙,也都是房子,雾蒙蒙的。这时候我总算开始觉得香港好看了。之前看到许多沿街的楼房,底楼是店,楼上是居民住的,挂着空调的户外机,外墙看上去又脏又旧,衣服都晾在窗外。我记得上海对此好像有规定的,并不许把衣服晾在沿街的窗外,所以我看到有点吃惊。
 
然后我走啊走,摸准了公司大楼在哪里后,因为没有及时穿马路,只得忿忿不平地继续往前走,经过一个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大楼,像是一个倒过来的方瓶子。我一直走到天星码头,就索性乘了渡船过维多利亚港到对面九龙的尖沙嘴去。天星码头有许多法轮功的宣传,就像他们经常发来的垃圾邮件。到了尖沙嘴,我再乘地铁北去旺角。香港的地名很多听了熟悉,都是从其电影、电视和歌里知道的,现在总算具体化了。一出旺角地铁站,是步行街,沿街都是卖电子产品的小店和其它各种各样的店,如化妆品和衣服店,还有很多人摆摊“高价收购手机”。这里摩肩接踵,有点像南京路改造之前的样子。隔壁一条很长的街就是女人街,跟城隍庙和襄阳路差不多,很细的路两边都是摊,不过都很高,要用竹竿才能把东西拿下来。这里也卖假冒名表名包,呵呵。再往前走,就是专门卖金鱼和宠物的街,反正是没有羊,但我也逛了一圈。总之旺角没啥好玩的,但我是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我又乘地铁回到尖沙嘴,在商厦里转了很久,终于找到了新造的星光大道,就相当于浦东的滨江大道,可以看对面香港岛的夜景。星光大道据说同时也是向好莱坞学习,大道地上有小灯和当地影星的名字和手印。好像看到有杨紫琼和周星驰,别人我都没有听说过。天依然雾蒙蒙的,不过对面的高楼夜景还不错,我就拿出小三角架,大拍照片,不过其实这里没有我们外滩好看。但是,我还没有去过香港的山上,从我看到的风光照片而言,从那里看夜景倒真是很灵的。星光大道附近还有香港艺术馆和大剧院等等。我又走到香港文化中心外的喷泉处,那里已经有很多人了,等候9点半的一场喷泉表演。除了喷泉和灯光随音乐起舞以外,还有水幕电影和焰火,看了蛮开心的,有点Las Vegas的感觉。我又拍了很多照,而且在喷泉喷到我头上来的时候,也坚持原地不退缩,充满了职业精神。这一天的句号挺完满,就是有点热。
 
7月10日星期六,看着地图上著名的铜锣湾也不远,我就步行出发。路上经过一个香港赛马会,感到很新奇,就晃进去看个究竟:和股票交易所的散户小营业室差不多,不过没有很多排椅子,也没有阿姨们坐着打毛线。估计我一进去,工作人员就看出来我是别处帮派的老大,盯上我了。我正打算到此一游拍一张照,一个工作人员说时迟那时快地冲过来,用手遮住我的镜头,说这里不能拍照。我突然觉得这一幕很像新闻曝光之类的,因为居民抱怨噪音太大,电视台记者就到某处建筑工地采访,而工头就要用手遮住镜头,说不许拍。哈哈。我经过一个“新钊记”茶餐厅,这是BBS上有人介绍说不错的,我就进去吃了一碗鲜虾云吞汤。四个大云吞,里头是很有咬头的大虾仁,很鲜,那碗汤则估计放了半吨味精。铜锣湾有很多商厦,也有许多人。那些店名已在BBS上看到过无数遍。我进了一个SOGO百货,跟太平洋百货之流差不多,反正所有的百货店都是大同小异。我上了自动扶梯扫视四周一眼就又乘自动扶梯下来了,呵呵。我在铜锣湾看到了小肥羊火锅和状元楼小南国以及张生记,不知道生意好不好。顺便说一句,我看到湾仔还有谭鱼头,并入乡随俗地卖广式小点心。我继续往前走,到了维多利亚公园。总算看到了一片开阔的地方,主要是运动场和花园,有不少高高的棕榈树/芭蕉树/某某树,很有热带风味,背景则又是山上的高楼。老老少少在这里散步、打拳、运动,生气勃勃,比冷气十足的商厦令人愉快。我也不是讨厌商厦,只不过觉得店里东西太多,五光十色,而人即使有花不完的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也来不及逐一用到它们。人的生命太短,花很多的时间在这些身外之物上,花太多精神打扮,也许根本没有人注意,而自己除了照镜子外一样也看不见,似乎有点浪费生命,还是活得简单好。我最喜欢看精神矍铄的老头老太,聊天、打太极、下棋,让我觉得生活很美好。另外,好像有些广式小点心的店的服务员都是老头儿,也给人慈祥的感觉。维多利亚公园旁是土黄的香港中央图书馆,人也不少。我又往回走,找到了时代广场。这个大商厦的长长的自动扶梯上上下都立满了人,蔚为壮观。既然几乎每个人到香港都要此一游,我也决定给时代广场一个面子,在每一层走马观花了一遍。
 
我去了一个叫做许留山(为什么不叫许文强?)的连锁甜品店,里头大多是关于芒果的甜食,我还看见他们从店门口把芒果一筐筐地运进来。我吃了一个叫做燕窝布丁的东西,其组成是芒果、芒果味道的布丁、黄色的冰淇淋和白色的冰淇淋,统统泡在椰奶里,白色的冰淇淋脑袋上还有一堆半透明的黄黄的东西,这大概就是燕窝。我的最爱不是芒果而是椰奶,燕窝么,我没有吃出味道;总之有点喧宾夺主。这个许留山是到香港必须吃的地方。当晚我在据说蛮有名的文辉墨鱼丸大王吃了一次。这么有名,店堂居然这么破,人还很多。我就坐在接近门口的桌子一角吃我的紫菜墨鱼丸银线,身旁是就是像粉皮一样的门帘,冷气机呼呼地吹。墨鱼丸的确是墨鱼做的,很有韧劲,没有很多面粉,我还吃到了墨鱼的四肢(八肢/十二肢?)呢。我还点了一个叫做酥炸鱼皮的东西,不过,这两样东西都很淡,我怀着朝圣般的心态来,只觉得一般般。我还是想念丰裕生煎的鸡鸭血汤,里头有蛋皮和鸡大肠。这类小吃店店堂都很小,每个人在桌上分配的位置和身体大概同宽,吃东西时应小心翼翼,胳膊肘竖直,以免碰到边上的人。去吃东西最好是两人同去,大家可以对面对坐着。不然就得像我,老是埋头苦吃,因为一抬头就是陌生人在吃,离得太近。这大概是是香港因地制宜的特色吧。看来美国人很幸福,地大资源多。铜锣湾大概是大商厦和小店共存的地方,我在一条小马路上看到一个小破店,叫做“有利腐乳王”。里面卖的全是腐乳,橱窗里顶天立地整整齐齐放满几百瓶腐乳,真好玩!!那天晚上回来,看到大公报社,预告要办一个纪念邓小平的展览。
 
7月17日周六,我和HLP还有在前几天在Yale club活动认识的一个Duke 毕业的律师一起到大会堂(李克勤有个歌叫做大会堂演奏厅,蛮好听的)的美心皇宫吃小点心。这个地方在BBS也有提及。等了半小时终于等到位子,小点心是好吃的,我的胃口是好的,羊喜欢烤鱿鱼脚,和上海马路上脏兮兮不敢吃的烤鱿鱼一样香!接着,我按照香港旅游局的小册子《香港漫步行》的路线之一去兜中西区,香港的老区,并贪心地拿《香港博物馆和古迹》的内容来补充。开始走来走去都是小马路,摆满城隍庙一样的摊儿。我想,我又不是老外,这个见得多了,呵呵。不过后来上了山,在一条路上看到古色古香的一个饭店,叫做陆羽茶室,门口还有个包着头巾的大胡子印度人帮人拉门。Indra告诉过我这个陆羽茶室是有名的。我还在一条街(街名第一个字我不认识)看到一个破破的糕饼店,叫做泰昌,许多人在排队。据说彭定康老是跑到这里来买蛋挞的(他难道没有助手吗?)。半山和中环之间的有盖自动扶梯长达800米,每天不同时候方向不同。这倒是香港特色景观,很有趣。从前不知道香港一大半是在山上。
 
按照旅游书的指导,我去看了附近古希腊式的中区警属和红兮兮的前中央裁判司署,都是殖民地老房子。我还去了香火旺盛的文武庙,大概是个道教的庙,供着文昌帝和武帝,还有包公城隍等多人,有一个女在每个神像前唱歌,一个个唱过来,我看不懂。很特别的是天花板上挂着许多巨大的螺旋状的香,低低垂下,慢慢地烧,很好看。怪不得这个庙的香烛味那么浓重,烟雾缭绕,可以直接拍西游记了。接下去,我又走过专门卖各式各样古董的街,瞥见不少毛主席的像、红宝书和红卫兵袖章。接着是参茸燕窝街、药材街、海味街,不同的街弥漫着不同的味道:西洋参的味道、苦苦的中药味和虾米干贝的咸味。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晒干的怪东西,不少店又作古色古香状,所以我觉得这一带很好玩。附近还有一个古迹西港城,像个栗子大蛋糕。上环的澳门旅游局旁边有许多旅行社,其中若干是有主题的:橱窗上贴满的海报上都是穿得很少的女人,作诱人状。可见这个世界不正经的男人是很多的,下流啊。
 
我坐了电车回到中环,有一条小马路都爹利街,有比较好的石阶和精致的煤气灯,没有什么活人,气氛让我遥遥地想到罗马。我来到暮色中的旧最高法院,有一个圆拱顶,下面是一排排的柱廊。黄黄的灯光衬着这座新古典式的建筑,夜空是深蓝的,很美。现在它里头是立法院。对面是粉红灯光照耀下的汇丰银行大厦。我好奇地摸到黑咕隆咚的小山坡,那里是圣约翰教堂和终审法院所在,一样也是黑咕隆咚的。走上坡的台阶倒是很阴凉,像是在防空洞中漫步。
 
7月18日周日,我走了不少路,去看皇后大道东的湾仔旧邮政局。我觉得香港某些地方像厦门。厦门有鼓浪屿、集美、海滩、花生汤和我见了眼睛就要放光的鼓浪屿肉饼及馅饼。接着,我打算去香港公园,看着地图,找来找去,居然没有找到入口。搞了半天,入口在太古广场(又是一个名牌商场)的三楼。原来这个公园在山上。香港的地形真奇怪,看来平面地图地图还不够,还应该像地理书那样画上等高线,以免老实的毛羊把跳悬崖当作小转弯。
 
我一下子就爱上了香港公园。公园地形颇陡,身边绿树环绕,四周又是壮观的高楼,天很蓝,有一点点类似纽约的中央公园,但香港公园紧凑得多。进去先是一些大喷水池,很多人跑到水帘里去拍照。我来到茶具博物馆,这幢雪白的房子是旧三军司令官邸。我这个每日必须喝茶的羊看到了各种古代喝茶的方法,很有趣但是很麻烦。像我这个粗人每天拿水冲泡那些叶子是最没有文化的。看了半天,觉得可以借鉴的是,元代人把花生核桃之类的丢在茶里增添香味。我还看到做紫砂茶壶的过程,有意思。我希望在修拉链以外,能再学会一门手艺。接着再走,我突然看到湖上一大片盛开的粉红荷花,真是久违的景色。我看着可爱的荷花、荷叶还有莲蓬,觉得这才是清爽的夏天。湖边一字排开有无数人架着三脚架在给荷花拍照,还有老人拿着铅笔画素描,这本身也是充满生活色彩的一景。湖的另一部分有小瀑布、小桥、活络的小乌龟、小鱼、黑头颈白身体的水禽和圆叶像盘子一样浮在水面上看着有些野蛮的大王莲。公园另一个Delight是温室。温室的展览室布置很有中国民俗风味,有看上去很滑稽的植物。观鸟园已经关门,我要下次去。太极园有一个鸟瞰角,爬上105级台阶到塔顶,可以俯瞰整个公园。在我横拍竖拍作摄影家状时,一个大蜜蜂老是在我身边转悠,我忍不住大叫着逃跑,结果小学生也笑我,老大这下没了面子。总之,这个公园精致而有趣,我要叫小喽?把它变成我们的地盘。
 
出得香港公园,我又去了前夜摸黑去过的圣约翰座堂。这个奶油色粉墙的教堂,窗门大开,吊扇呼呼转,风琴奏着音乐,前面是耶稣的彩色玻璃窗,外有高高的棕榈树,为之增添了一点热带色彩。我在教堂坐了一会儿,觉得很平静,喜欢。隔壁是前法国外方传道会大楼,现在是终审法院,之前也摸黑来过,嘻嘻。接着,贪心的我又走了不少山路,去看梅夫人妇女会的房子(发觉美领馆就在它对面)和白白的香港礼宾府。97年前,礼宾府是港督办公和居住的地方,但只能从门栏外看到,不可进入。
再过几天,羊爸爸和羊妈妈就要来了。我就要和他们去玩主要景点了,总算也有人会给我拍照了,咩咩。
 
港岛照片:http://f1.pg.photos.yahoo.com/ph/gaohuan/album?.dir=/4d40&.src=ph&store=&prodid=&.done=http%3a//f1.pg.photos.yahoo.com/gaohuan
九龙照片:http://f1.pg.photos.yahoo.com/ph/gaohuan/album?.dir=/c18c&.src=ph&store=&prodid=&.done=http%3a//f1.pg.photos.yahoo.com/gaohuan

2004/07/20

毛羊眼里的日常香港(2004.7.20)

 
光阴如箭、日月如梭(哈哈,这多像中小学时的学期小结!),我已经在香港两个多礼拜了。7月2日到的时候,如同进了一个大蒸笼,又湿又热。我心里暗想,这个鬼地方,香港人真是作孽。后来,天气转凉,总是30度左右,总算好多了。原来香港人不是一直很作孽的,听说这几天上海才热呢。不过这里还是潮湿,我见过湿度达到99%的,那时候,呼吸的大概都是水吧。
 
7月3日我花了一天时间set up 我的生活,购买生活必需品。公司帮我找的的公寓还不错,但面积大概只有在费城的1/3,内部设施也少很多,房租倒没有差多少。可见香港的地贵,住在这里很亏。奇怪的是,房间里没有椅子,而我是必须要坐在电脑前的人,智勇双全的老大就把一袋8个卷筒纸放在地上作小板凳,而电脑则放在茶几上。我觉得这可以算是巧夺天工,就把照片发给正好在网上的Eric,他说:“我很气愤,难道你叫我们来香港玩,就是叫我们坐卷筒纸吗?”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大家,我终于搞到了一个小藤椅,坐卷筒纸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啦!
 
虽然对我来说其实是不需要的,日隔日有人来打扫我住的地方,不过水平很不怎样。窃以为,如果我去作清洁工,服务质量也要好得多,至少打扫前后可以看出较大的区别。老大真是一个田螺姑娘啊!在这里,我的两只毛羊总是被横七竖八地扔在被子下,很凄惨的样子。费城的那个服务员则很有爱心,总让我的羊并排端坐在我的枕头上,可爱的要命。
 
我住的地方在湾仔,附近有许多西式酒吧和Club。酒吧都是木头兮兮的,畅开大门(或者似乎根本没有门),一览无余,里头大多是无所事事的老外,偶尔搂着个瘦瘦的亚洲女郎,看着颇为讨厌。而在Club 门口总有个玄关,什么也看不见,却经常有人拿个铁桶在门口烧纸,想来不是烧给死人而是给财神爷吧。到了晚上,门口会坐着一两个女孩子或者半老徐娘,对着经过的老外说Hello。
 
香港有许多我只有在老电影或武打片才见到过的东西。
 
有许多许多当铺,似乎还是连锁店,都叫某某大押之类的名字。或破或新,都是古色古香,进门有个玄关,想来不让路人看见谁在当东西,大概这是蛮丢脸的事。我还没有进过当铺,但估计里面的柜台也是高高的。这里还有不少凉茶铺,卖各种药补食补的水和龟苓膏之类的,铜桶瓷碗木桌木招牌,再加上繁体字和老头老太服务员,显得颇为纯朴又古意十足。
 
我喜欢香港的双层有轨电车。很窄很高。历史悠久的电车当然没有空调,窗是敞开的,慢慢开,可以看街景,有味道。但我非常讨厌巴士。很多马路狭窄,所以当巴士经过,总是喷出大量热废气,让我很恼火。巴士当然也是双层的,又窄又高,在转弯的时候,车速还是很快,我总觉得车就要压过来,或者轰的一声倒下来,吓人。说起马路,这里的车是靠左行驶,我本来就是较笨,因此非常不习惯,反应不过来往哪边看。所以我总是老老实实地等绿灯,以免被压成羊肉串。我总觉得香港的交通灯天天在唱京戏,在行人红灯的时候,就不紧不慢地“当当当”,到了绿灯,就很快地“当当当”,催行人快走,好像京戏里的大将,拉着头上两个长长的“触角”(嘻嘻),在舞台上快步兜圈子。我想,如果要问香港是什么声音的,我大概会说“当当当”。
 
香港的地铁很不错,在车没有来的时候,轨道都有玻璃门封住,车来了,和车门一起打开。上海地铁如果有这个,就不会时不时有人跳地铁自杀了。香港可以用八达通卡,和上海的一卡通是一样的。想来一卡通和华虹还是有关的,我也出了一点力,咩咩。
 
香港的高楼大厦实在多,办公楼密密地挤在一起,再加上依山傍海的地形,很是壮观。大概这个风水不错。几幢高楼特别引人注意,如最高的IFC大厦、据说像刀一样的中银大厦和不规则的力宝中心。但是客观说来,这样不够健康。因为很多大楼都是玻璃外墙,天好的时候映出蓝天白云,很美,但光污染也厉害。大楼里的空调很多都发疯一样地开得很冷,而那些超市冷冻柜附近感觉比New Haven的冬天更冷,再加上巴士的功劳,马路上弄得更热,不要太热岛效应噢。不过上海好像也有这种倾向,希望有关部门注意。(这句话真有中国的新闻味!)
 
香港不大,很多地方其实走走就可以了。但是最让我恼火的就是许多地方虽然很近,其实几乎是可望不可及。穿马路必须有预谋,看是不是要事先走天桥、乘电梯、或是从某个大楼穿过去,否则等快到了才发现不能过,是很气人的。我住的地方靠近金钟,即我上班的地方中信大厦所在,虽然刚出门不多久就可以看见它,但除了穿几条正常的马路以外,我还要绕过一个高架底下(那里有个无家可归的白发老人住在长凳上,可怜),再绕过一个花园,走上一个老长老长的天桥,通入中信大厦2楼,然后乘自动扶梯到4楼,再转电梯到6楼我的办公室。这条路线已经是我多次实践找出的捷径。而要去吃中饭,则要经过弯来弯去两旁都是店的长廊。天桥下有一个快餐店,如果我能跳下去,就能落在店门口,只要几秒钟;而按照正常路线被迫七绕八绕过去则要五分钟。第一次去的时候,我这个笨羊居然绕不出来,被围困在一大堆店中间,最后只能像飞行棋一样退回原点重来。我想起BHP也最讨厌绕不出来,所以她应可以理解我。
 
另外一个关于香港的重大发现是这里的女的很多都很瘦很瘦,让我有压力。不过,香港人的平均身高应该也不高。嘻嘻。就横截面而言,美国的大胖子可以一个顶20个,呵呵。我问人家怎么这么多人都那么瘦,难道她们不吃饭吗?回答是现在大家都流行瘦身嘛!看来,那些东东都是有用的,但我还是觉得那不太健康。这里的女孩很多都挺打扮的,化妆化得很好。所以,小巧的美女还不少。很多人都穿一个有花边的口袋,松松垮垮的一件衣服,在腰下面由松紧带收进去,脚上是尖头皮鞋。我是土羊,看不出这个口袋穿在身上有什么特别好看;而尖头皮鞋,尽管流行,我始终觉得鞋子里脚前面的那段空大概是用来放零钱或者暗器吧。我想我还是喜欢Indra 比较运动健康的样子,她也是香港人呀,嘻嘻。我这个羊是很恶毒的,看见人家在路上穿着细高跟显得不太舒服的样子,或是看到人家细高跟一不当心插到地上通风孔里面去时,我是一点不同情的。有一天,我买了个烧椰皇,也就是烟熏过的小椰子,做了一晚上的木匠、动了一晚上的刀才把它弄开吃掉……细高跟大概是一刀下去就断,省力得多吧。
 
香港有许多菲律宾女佣,平时看不见,到了周末,他们就都上街了。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很吃惊。她们聚集在中环金钟的天桥上和其他公共空地,如街心花园和汇丰银行总部下面的空地,成百上千的,围坐在一起聚餐、聊天或打牌。
 
写了半天,我好像对香港不太满意。但其实我觉得它还是蛮有趣的,因为这里有各种各样的景象。我在网上瞎看,有不少人写的香港自由行游记,结果基本就是购物清单和帐单,买了一大堆名牌回家大叫便宜,那真是无聊。天晓得他们工资有多少,一堆名牌上身自我感觉好死了,呵呵。香港确实是非常繁华,似乎有100条南京路,并更加拥挤,还有很多巨大的Mall,有很多名牌。但我觉得它在文化方面还是有不少很可爱的地方。那些只知道买东西的人,真是可怜。不过,人各有志吧。羊不喜欢逛街,对物质也没有什么很多欲望。记得在巴黎的时候,我和同伴在香谢丽舍大街看见一个路易威登的店,日本人和中国的爆发户在里头排队购买。那些包啊什么的,好像都没有标价,反正都是深咖啡底上浅咖啡点点。售货员穿戴挺括,都不朝我们穿T-shirt 和大短裤的人看一眼。真是一个势利的地方。算我阿Q吧,我很讨厌它。
 
下一篇blog 就是关于我具体去了什么哪里,香港还是有很多地方很有意思的。

2004/07/08

6月忙羊 (2004.6.25-7.7)

亲爱的小喽?们:

这篇blog分别是在6月25日我从Charlotte回费城,7月1日离开费城在机场等候的时候以及香港的7月7日晚写的。因为笔记本电池坏掉了,我不得不在候机室如狼寻找猎物一般寻找插座并坐在走廊里。我原来以为从芝加哥到香港的Business Class总应该有电源吧,并满心希望在那无聊的十几小时可以完成blog的任务,结果坐上飞机才发现需要特别的转换接头,所以最后又像困兽一样地呜咽着、稀里糊涂地睡觉看电影。郁闷的小毛羊!

6月份,我们银行来了30多个亚洲各银行的客户,进行为期两周的培训。作为Country Officer就要全程参与,这是我的工作之一。这次大陆没有人来,因为签证临时停掉了。除了6个台湾人,还有11个越南人、4个泰国人、3个韩国人、4个菲律宾人、4个印尼人、1个日本人、1个澳门人。

6月6日星期天晚上,经过6个小时的延误,我乘上飞机,在半夜三更到达Charlotte。Wachovia的总部在北卡罗莱那州的Charlotte。真让人想不到,这个小城市是美国仅次于纽约第二大的金融中心,大概是因为Bank of America和Wachovia这两大银行的总部都在这里吧。可是就生活而言,Charlotte除了这两个银行而言,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来自热闹的亚洲的客户们在周日下午到了这里,很惊讶居然街上空无一人,如若鬼城――星期天没人来上班。

6月7日我们听了一天的课,关于Wachovia、或者通用的金融知识。然后去参观了交易室。这是我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去,一眼望去,无数个人,每个人面前都有好几个屏幕,上面的实时显示在上《International Financial Markets》课时似曾见过,电话铃声此起彼伏。据说这几周还是很空的,因为交易各方在静观其变:6月底预计提高利率、伊拉克政权就要交接,7月2日关于就业的数据就要发布。我想在这里工作一定需要有抗压的能力,经手的可都是很多很多钱呀,况且又是争分夺秒的。之后,安排的是Tour of Charlotte。我很奇怪Charlotte还有什么可看的。我们乘上大巴,导游老太太指给我们看街上的店和餐馆,说我们可以进去买/吃东西。多新鲜哪!她告诉我们街上各建筑是什么,里面有某人的壁画、还有咪咪小的博物馆。不过有个Ericsson Stadium倒是很大的。车又开到住宅区,她就告诉我们某些房子现在是谁住的,以前是谁住的,但那些名字跟我们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她Wonderful这个字眼实在用得太多了,让人觉得好笑,真是没话说了。晚上我们去了一个意大利餐厅。龙虾是好东西,可我不觉得它有什么特别好吃。怎么办,才第一顿“应酬”,我就想吃泡饭榨菜了。或者我其实对吃没什么很大的激情,就像我对物质上的要求也不高一样。

我是最最讨厌乘着旅游车游览的了,因为那样无法拍照。虽然Charlotte实在没什么花头,晚上我还是和一个韩国人一起去拍照。她蛮好看的,嘻嘻。Charlotte有一个十字路口,四边竖着四个雕像,其中一个人拿着个帽子,里面出来的是金块,倒在一个银行家的头上。这个倒金子的是格林斯潘。我想起以前非常cynical的老师DeRosa,他说人们已经把格林斯潘奉为神明了。

6月8日我们听的一节课讲到洗钱是世界第三大的business,怪怪。(第一大的是外汇交易、第二大的是汽车制造。)感觉这个世界无处没有罪恶和惊险。下午去了Wachovia Customer Information Center。这是美国五角大楼后第二大面积的建筑。Wachovia是个大银行,有很多客户,这个中心里都是人,有系统route无数客户的电话并处理,厉害。晚上我们去一个叫做Lake Norman上的一个船上去吃饭。这个湖是为建核电站而挖的。沿湖的私人住宅很不错,想来是幽静昂贵的地方。湖本身实在没有看头,虽然比较大,还不如鲁迅公园的湖上有几座桥有意思。但是日落的时候,天空变成金色,衬着停泊的游艇,倒是蛮美的。来自亚洲的人们照例觉得西式的生冷自助餐不好吃,但是大家很高兴终于从教室出来,开始在船上聊天拍照。船是船长自己的,大概因为湖里没有礁石,他居然允许我们开。我也就做了一把掌舵人,开船好像比汽车容易多了,因为它慢。咩咩。

6月9日早上飞回费城。U.S. Airways把一个台湾顾客的行李留到了下一班飞机,我就陪他等。闲聊中,我说自己喜欢吃方便面,他立刻从包里拿出两个碗面给我。呵呵,原来台湾人出国也带方便面,嘻嘻。小心翼翼说到政治,他说他们觉得北京蛮牛的,敢跟美国说不,台湾不敢,因为要它保护。下午组织他们参观费城。美国签署独立宣言的独立宫,我已经去过若干次,这次只得再去一次。不过这次得以进入,看到了当初签署文件的房间和绿色小桌子小椅子。这是费城旅游的必到之地,但是不太有劲。台湾人说,这么几百年的历史就当作宝,只有我们中国的一个零头,那时候是清朝吧。我想,噢,他说的是“中国”。晚上公司宴请,在一个Chinatown的饭店。我老板的老板原来来自台湾,所以他定的菜单里包括了海参鲍鱼鱼翅发菜鹅掌之类的东东,我这个土人和大部分顾客们觉得很好。而美国的同事们开始做惊险状,觉得没法吃这个、没法吃那个的,而且看见乳鸽的小脑袋大惊小怪的。我突然觉得这都很无聊:亚洲人嫌弃美国的食物(不过的确值得嫌弃,呵呵)、美国人觉得亚洲的食物变态。大家就没有别的好说了。

接下去一直到6月18日,天天上课,除了一天参观位于New Jersery的支票处理中心,也是规模很大的一处所在。我原来以为亚洲人大概都是比较不说话的人,没想到这些人有很多都很活跃,问问题也很踊跃,特别是来自泰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甚至越南。我为此挺开心的,可以看见亚洲的希望。听听泰国人讲讲当初金融危机时的个人经历也颇为有趣。我还参与了一个Case讨论,为欧洲复兴重建银行承发债券。

客户来少不了要吃饭。幸好不少人颇为有趣,所以并不觉得是煎熬。我们去一个Victor’s Café, 服务员都是歌剧学生,所以每隔15分钟,他们就要当当地敲钟,让吃饭聊天的大家闭嘴,就有人唱歌剧选段,而身边的2个韩国人则几乎是搞笑大王。所以那晚很开心。另有一次我原打算请6个台湾人去一个马来西亚餐馆Penang吃晚饭(因为他们是我负责的区域),结果一道来了韩国、日本和澳门人。可见我多么有老大气派。到了晚饭的时候下暴雨,等来等去也不停,大家也不愿叫出租车,我们十几个人就冲进了雨中,大家在雨中乱跑大叫,简直像小学生,滑稽。

6月12日,我陪这30多人去华盛顿。我为公司负责安排行程的人把参观越战纪念碑这个活动包括进去感到紧张,要知道,这里有11个越南人呢。一个菲律宾人也对我表达了同样的担忧。他说在美国和菲律宾打仗的时候,他的祖父被美军虐待……我于是提醒美国导游游客中有越南人,她说她知道,平时他们自己也很注意不带越南游客参观这个的,但是这些年轻的越南人主动表示要看。我越来越吃惊:年轻的越南女子在纪念碑前微笑着留影。一个男的说他没有直接的亲属在战争中死亡,所以没有很特别的感觉。我想,虽然美越之战和日本侵华战争性质不同,我想我假使到日本去,也许我会去看一下那个臭名昭著的靖国神社,但我决不会含笑留影。真是见鬼呀。总之,我发现自己瞎担心,或者我太敏感、太“左”了?或者这些人是南越的,是受美国“保护”的? 不过我总算发现一个中年越南妇女在导游介绍的时候,站得远远的。我忍不住去问她的感受,她的英文不好,但她明白了我的意思,说这个让她unhappy, 又谢谢我。我的感觉颇为复杂。这次华盛顿一日游,我挑自己没去过的地方去??自然历史博物馆。它的Highlight有Hope Diamond(据说是世界最大的蓝宝石)、还有一大堆珠宝首饰和慈禧太后的水晶球。我这个对珠宝首饰毫无兴趣的人还是给它们拍了照。珠宝不是什么好东西,Hope Diamond专门给主人带来坏运气的说,慈禧太后的水晶球显然看不到未来。另外,我在Smithsonian的园子拍了许多美丽的照片,这一天总算没有白活。我没有去过美国许多地方,去过的大多是城市,去过的自然风景区只有一个大瀑布,我的感觉是这些地方从来没有人让我激动过。中国我也没去过很多地方,但是想想我家绍兴那个东湖那么美,就让我高兴。

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是,我发现中国真是一个厉害的民族。我很喜欢的两个印度尼西亚人其实是中国人,只不过当时华裔遭压制,他们都没有了中国名字、也不会说中文,但他们自己还是自认为是中国人。其中一个人说他爸爸和哥哥在福建还捐钱造了个希望小学呢。泰国人其中很多也是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甚至越南人都看得懂一点中文。

为期2周的Training结束了,我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虽然我在银行工作,并认为自己仍然是很有趣的人,我还是觉得在银行里讨生活的人,多半比较无趣,但是经过这次,我的观念有所改变。

在这个忙乱的6月中,我还是抽空去玩了。6月13日,我请Z带我去King of Prussia买东西,因为我的第二职业是跑单帮。我们也去了附近的Valley Forge,那是1777-1778年时乔治华盛顿同志带军驻扎的地方。十几英里的草地,很绿很大,土炮木屋。不过华盛顿住的则是两层的石头房子,附近的院子里有散养的小鹿。能和这些小鹿颇为接近,让我很开心。

6月18日傍晚LJ及其父母来费城玩,因为有好消息的缘故,HP没能来。嘻嘻!我们在Penang吃了饭,在街头逛了一下,晚上又去了酒吧(包括LJ的父母,他爸爸说“我什么没见过”,嘻嘻。)第二天一早吃了小点心,又去Franklin Drive兜了一遭,然后他们就驱车开回New Haven了。6月18日也是客户培训结束的日子,我当日中午已经和他们说了再见,没想到在我和LJ们闲逛经过他们居住的酒店时,这帮人正在大堂商量吃饭的去处,于是我们又碰见了。一个搞笑的韩国人还冲出来和LJ搭讪,我昏倒。另一个韩国人则一如既往狂拍照。只有见识了这个人,才知道什么叫做拍照狂。我后来收到他700张照片的link…

6月21日到25日,我又飞到Charlotte, 因为2个客户需要更多的Training。我为他们安排了培训计划,事先抓了不少壮丁,都是我也不认识的在总部工作的人,让他们给客户上课。我必须承认我不喜欢安排日程,况且去麻烦的又都是不认识的同事,没头没脑他们凭什么听我的,我也最讨厌打电话。但是硬着头皮上以后,我发现这个锻炼也不错。我不怕打电话了,培训开始以后,我发现这些人都不错的,很敬业,都认认真真做了准备。我大长金融知识,还有关于Wachovia、关于如何有效管理一个大组织,并控制风险。我也多认识了很多人,虽然他们像走马灯一样的来和走,我觉得有点像在酒吧看人玩。嘻嘻。有些人虽然做得很大,但是对谁都很客气,我这个老大应该以之为榜样。总之,虽然Charlotte非常无趣,这些同事倒是很Nice的。

25日从Charlotte回到费城,在飞机上认识了邻座的警察,谈得颇为高兴。他给我看手臂上的一个疤,是他在抓一个毒贩的时候撞出来的。他同时也在美国军队工作,当前线有死伤,他负责调配人员。他的工作和我多么不一样!我自然也不失时机宣传了新中国的好形象,嘻嘻。过了几天,我收到他的email, 说他和他太太愿意用他的警察故事和我交换对于香港印象。咩!

这时回到费城,我已经没有几天了。一晃我在这里已经呆了2个月了。我的生活刚从纸箱拿出来,旋即又被装回。27日我请Z帮忙,把箱子们放到了Uhaul的储藏室。同日,Yale的同学Akiko和Brian顺路来看我。真是一个惊喜,就在我去香港之前,还能见到他们。我们去Chinatown一个颇有殖民情调的装着红色窗帘的越南餐厅吃了饭。我的毛羊以红色窗帘为背景拍了照片。

7月1日清早,我来到费城机场准备去香港。箱子超重,原来都是那些维生素搞怪。我把它们拿出来,放到另一个空包里,外面套上蛇皮袋。我自己也觉得好笑,我的确就是一只跑单帮的羊。

嘻嘻,香港?草蜢的地方。黄耀明的地方。

我会不会在马路上碰到他们?不过,我想我不会上前打招呼的,他们太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