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1/28
暂别浙江 (下) (2009.11.27)
上次上集是什么时候了?但为了完整,还要强迫症一般把下集搞出来!
嘉兴 2009.6.3
嘉兴按理说没啥新奇的。作为爱国主义教育的一部分,所有人都去过南湖;所有人都喜欢吃五芳斋的粽子。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些有趣之处。去年12月12日,我和同事经过此地之觉海寺。同事见庙必拜,要求菩萨解决问题。我也进去转了一圈。中午的阳光下,老头老太们坐在庙门台阶上。我估计他们原来是乞讨的,但是阳光过于温暖宜人,他们也懒得麻烦,就舒舒服服地坐在那里晒太阳打盹。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满铺着绿色小青菜,大概要晒成干菜;墙角竹箩里还有一挂挂的面条,也要晒晒干。明黄的庙墙、旧旧的小石狮、香烛架子上曾流得畅快淋漓的红色烛油,不见踪影的和尚或尼姑。用iphone镜头拍照有眩光,一道道金光地看上去很神奇。我喜欢这个安静而充满生活气息的小庙宇。
温州 2009.6.15 – 6.17
不喜欢。不佳的印象始于去年3月第一次去。从机场到市里的价钱都由出租车司机随口开,一路上还要拉客,发票则是一叠公交车票。今年还是老样子。司机抱怨说出租车制度太差,他们不一路拉客就吃不饱饭,还说温州老板农历十五忌讳讨债,所以那天索性没生意。
温州市容毫无特色。据说路上好车很多,但我没注意,只记得道路拥堵。基础建设不怎样,估计老板们都致力在外地炒房子,没人关注本地。街上服装店很多,全起了山寨的外国名字,拼写和国际名牌有一点点像,看着很别扭,价钱又贵,还真把自己当大牌了。
去年4月住在华侨饭店,温州唯一的五星级,门口常停法拉利若干。装修年代久远,电梯要等很久,有一次好不容易等到了,旁边过来一个人,对我说,“小姐,这里有个活动,有个明星要上楼,不能和别人同坐电梯,你能不能等下一次,让他先上?”我瞪着他,很平静地说,“我不认为明星比我重要。”他尴尬地说,“哦,是这样啊?”我说“嗯”。他讪讪地走开,拿出步话机,对那头说,“唉,不好意思,你还要在里面等一会儿。” 上了电梯,同进的还有个服务员,我就问,大明星是谁?回答是陈坤。昏倒,这真是大明星啊!
今年出差就不去那里了。发现一家旧房改造的新旅馆(就这点而言就很有意思),完全像意大利式的Boutique Hotel, 可爱的鹅黄色墙壁,乳白色落地百叶窗,还像Ritz Carlton一样送巧克力。据说是某老板出国发现这种风格很好,于是聘回一意大利设计师,让他全权建设。只是它鹤立鸡群于周围乱七八糟的建筑间,可怜兮兮。此地Pasta味道不错,而步行街有一小吃集中地叫“天一角”,鸭血大肠煲非常好吃!
温州本身无趣,但周围有许多山水风光,未能领略。现在火车既然从10小时缩短到4个多小时,那也不用坐飞机,以后去就方便了。
义乌 永康 金华 2009.7.8 -7.10
去年6月11日到14日,也去了这三个地方,在地图上构成一个三角形。对金华的印象包括:酥饼蛮好吃、火腿可以小买一片。另外,某饭店里有卖整个的酱猪鼻。我想,猪就这样削鼻毁容了,值得同情。
在义乌,我参观了批发小商品的国际商贸城。此地巨大无比,连绵不绝,从各商铺前走过,更加深刻地意识到原来我们生活中有那么多东西出自义乌,甚至包括藏饰!我的模样显然不像来批发东西的,人家也懒得搭理我。就人口组成而言,义乌其实相当国际化。我在上海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打桩模子”了,可是在义乌的中国银行大堂,人头攒动,来自非洲南亚拉美及本国,有些穿得还颇有民族特色,莎丽头巾,男男女女,人手一个计算器,讨论私下的汇率。看来,在义乌,要people watching,就要来银行大堂!义乌有特别多的中东人,前几年还为此造了清真寺。路上看到土耳其夜总会之类的地方,也不晓得算是什么名堂。不过呢,金融危机还是给义乌带了很大影响,比如,照客户的话说,原来义乌有几万个韩国人,都定期开运动会呢,一夜之间,全回国了。我忙了一天,晚上想随便走走,但发现此地实在看不到历史文化的半点痕迹。真没劲,但这也许要怪我自己,没有去参观一下土耳其浴,呵呵。
今年从义乌去永康坐的是大巴。气温38度,时间未到,大巴不开,没有空调,我又比较不幸坐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也就是汽车一刹车最有可能飞出来的那个位子,发动机大概就在座位下。终于到点儿了,发动机发动了,却经过10分钟的努力,汽车才开得起来。我穿着一本正经见客户的衣服,在酷热中挑战自己的极限,我是忍者。虽然永康主要出口五金和鹅肝,一条河上似有个好看的廊桥,我对此行之热留下了更深的印象。之后在客户的空调办公室,我产生了不真实的空虚感。嗯,怕热是我唯一的弱点(好吧,早起也是)。车上,身边坐的老外跟我搭讪,他在中国呆了10年,中文说得很好。他自称姓“高”,我昏倒。他开了两个厂,制造某汽车五金。他说,他喜欢呆在这里,因为中国很自由,政府从来不来管他。好吧,自由都是相对的。他是巴基斯坦人,嘿嘿。从永康去金华的破烂小出租车之司机与我同年,在热烘烘的空气里,我们搭讪着。后来,在路边某村口她又顺便载上了一对辽宁小夫妻,我就想,干嘛大老远地从从凉快的东北跑来这里呢?这一带真是让人背井离乡追求梦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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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余姚慈溪还是值得专门一写(和宁波一起),那我就把《暂别浙江》流水帐收尾了。余秋雨去各地开会,去了不少地方,写了《文化苦旅》。仔细一想,我其实也是借出差东看细看,那么我的就算《没文化苦旅》吧。话说出来,我突然还蛮喜欢这个题目。
时间过得真快,在很辛苦地回忆这两年的时候,我已开始前往下一站,貌似还有点意思。说这话都自觉有些陌生唉。
2009/11/23
等待热闹消亡
以前把HK玩得过于彻底,这次就是提不起精神。每天上下班都被大名牌的橱窗包围,由于道路狭窄,感觉更有压迫感。有些相对小一些的牌子,在美国打折的时候,都乱七八糟地扔在那里,怎么到了HK就变那么牛呢!与此同时,我得知所住apartment的厨房确实是不供应热水的,只有浴室有。难道他们这里都让菲佣干活的,所以觉得不必给热水嘛?唉,我觉得这个地方真够虚荣的。还是美国比较大气。
周末经过尖沙咀,LV 和Chanel的店限制人数,顾客在店门口排队进入。靠,又不是弗洛伦萨的博物馆,也不是敦煌的莫高窟,神经病啊!说起LV,我始终觉得这是所有牌子里最傻B的了,超级大妈,毫无个性。如果要我用它,我会觉得很羞耻的。另外,某人上次叫我美国代购一个奇丑无比的coach包,我硬着头皮进了店,心想,神啊,我的眼光怎么可能那么差呢?好丢人啊。
还是我过于敏感了?人家喜欢,管我P事啊!我想我对于“和别人一样”有神经质般的反感,那种千篇一律让我像萨特一样立刻对于“存在”这种状态觉得恶心。所以,婚礼的仪式和表面的快乐让人觉得可笑无比,还是去墓地一趟比较让人有智慧的思考。
即将把《正见》读完。不出所料,我的某些想法,和悉达多的想法不谋而合。我更加觉得佛教不能算宗教,而算是一种哲学世界观。宗教的仪式亦可摒弃,僧侣可有可无。我所拥有的物质,让我快乐或痛苦的情绪,我喜欢或厌恶的人,全都无所谓。这个想法,有危险让我过于出世,太不aggressive, 不晓得是否还能适应现实的生活。
下班时分,走在路上,前后都是人挡着道,很烦。为此我比较想念浦明路。某个晚上和同事吃了饭,一共又去了3个酒吧喝酒看风景,昨天晚上和Yale若干人吃饭回来。我都很享受回来的路程。或走路,或电车。那时候,热闹正在慢慢消亡,我慢慢和周围的世界有了联系。
2009/11/17
Quick Observations: Hong Kong
Just some quick observations for my 3 days in HK so far:
1. My apartment is only 15 min walk to office in Central and on my way there are all those big name brands. Nice window displays – but their shallowness is as obvious as they are expensive – esp. after i find my thinking actually coincide with some of the Buddhist perspectives. This is such a superficial place. I would prefer something more local. And i hope it could be quieter on the road so that i can hear my iPod better…
2. So i am now on the FX trading floor. Very different culture. Quick-fire. A lot of F words. I like it better than the fake laughters and kids/bags talk in my previous environment. The funny thing is on the first day, i overheard one guy asking the other, kind of like, shall we pay more attention to our language since Huan is here? The other said, no, she doesn’t understand. Well, guys, do you know I am fan of South Park and you could actually improve the variety of your foul language?
3. Because i am on the floor, we have TV on all the time. So I saw the Obama’s meeting with the young students in Shanghai. I am so ashamed of the students. After careful handpicking of “good” students, these 20ish students totally lacked inspiration or life. I’m sure they have prepared their questions well in advance and practised many times, how come some of them could not even say the questions well? I heard that local newspaper say “their English is better than Obama”….come on! don’t make me sick. And regarding those questions, 2/3 of the words are not questions – they are useless compliments or expression of honor. These kids need to learn how to be succint! In the end, I think the only worthy question came from Internet regarding firewall. If these students are the flower of the next generation, prepared by our government for the future, I’m disappointed.
4. Green Day and the Killers are coming to HK for concerts in January. I’m excited!
5. Many things are the same as before when i was in HK for 2 months in the summer of 2004. Memories unfold as i walk around. I need to unwind this weekend. Now my work day starts so early…
2009/11/09
“我在搞笑 藉着热闹 掩盖着心跳 …… 当人群散了 突然觉得我可以死掉”
昨晚不当心认真听了罗志祥的《搞笑》,我喜欢一开头的吉他,歌词也写得不错。我猜作词者也是射手座。歌词描绘了这种人的特点,表面上粗枝大叶、没心没肺,缺乏同情心,不分场合地开玩笑;其实那是嘴硬,害怕被探知内心真实感受,也害怕被感情淹没而失去对自我的控制。
有时候,我也突然觉得可以死掉。但是好在下一秒,也许因为一片美丽的晚霞,一阵和煦的风、一首好听的歌、一集好笑的South Park,我就不想死了。
有很多内容我只能写,在blog、email或MSN。如果要用讲的,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有些人与我见面,想讨论严肃话题,我很不配合,他们难免会失望。这是超过我能力的事,就像打牌麻将一样,没办法。回想一下,从大学起我就是这样;想改,没改掉。
但还是希望下辈子可以不要这么敏感+硬壳,我想要像毛羊一样表里如一的简单。
“我在搞笑 藉着热闹 掩盖着心跳 …… 当人群散了 突然觉得我可以死掉 我受不了”
搞笑
罗志祥
那一条牙膏 在对我傻笑
嘲笑我永远用不掉
想睡就睡 想闹就闹
好快乐少了人唠叨
蓝色的碗盘 多买了一套
我忘了没人陪我通宵
要多少替代的丑角 无辜的陪笑
才会让我能真的忘了你的好
我在搞笑 藉着热闹 掩盖着心跳
边哭边笑 偏要说着 一个人真好
当人群散了 突然觉得我可以死掉 我受不了
还在搞笑 害怕回家 不知怎麽熬
这麽多年 早就习惯 有你的撒娇
我想我能熬 但是至少要让我知道 你好不好
我们的小狗 食量变好小
眼神里常常显得无聊
它习惯睡觉的床尾 少了一双脚
所以它常常看着门口睡不着
我在搞笑 藉着热闹 掩盖着心跳
边哭边笑 偏要说着 一个人真好
当人群散了 突然觉得我可以死掉 我受不了
我在搞笑 却在醉后 眼泪拼命飙
你的离开 失去多少 我计算不了
忙完了一天 突然觉得又何必辛劳 对谁炫耀
还在搞笑 是否拥有 麻痹的疗效
唱一夜歌 却避不开 催泪的曲调
我彻夜胡闹 希望听到有人会提到 你好不好
2009/11/08
行前恐怖症 2009.11.8
我想我有点行前恐怖症。要去HK培训三个月,到现在具体日子还定不下来,但也快了啦。
我恐怖的对象其实是整理行装。在这个上下文,我是女生。我得动脑筋带什么衣服鞋子,以适应各种温度以及场合,可以互相搭配,足够翻行头,但又不至于把箱子塞得太满。这和打牌麻将一样都是很费神费时间的事,高于我智商的波段。对这种必须要做但又毫无乐趣的事情,我常常拖延,直到最后一秒才动手。不是我懒,是我笨,是我害怕。
到现在,我只是将电影音乐整理拷贝了一下,以确保我在HK精神生活的丰富。其实也不用担心,Indra说可以带我出去混,包括奇怪的讲座和那些离岛,或许还有东南亚或南亚国家。
对我关怀之至的爸妈总是比我周到,时不时地问我这个要带去吗哪个要带去吗? 我就时不时被提醒还有整理行李这件麻烦事儿没做呢。我烦得在整理了一堆mp3后,倒头午睡下。但是耳机里中孝介的动听歌曲又让我想起了《海角7号》,我有意写一篇评论爱情的blog已经很久了,但迟迟没有动笔。
但还是先爬起来写我的行前恐怖症吧,这是当务之急。爸妈出去买大闸蟹了,因为接下去在HK就吃不到了。我把电视关掉,放我喜欢的音乐,这样好多了。
之前中央台在放一个台湾女企业家的访谈。也许是我心无大志,反正我最讨厌这种无聊节目了,成功人士,so what? 记者很贱地问她的个人问题,她说自己到处飞来飞去,对于婚姻无法负责,因此没有传统意义的归宿。我想她是嘴硬,心里一定骂了记者100遍,这管你P事?婚姻可能是不靠谱,但有喜欢的人有什么不好,事业成功有那么重要嘛。再之前一帮人在辩论老师兼职家庭教师的问题,反正都是空谈。我发了句牢骚,最讨厌这种辩论了。我妈抢白一句,那是因为你辩不过人家。好吧,我老实敦厚,不善言辞。胸闷啊,我其实是在不同层次啊,我比较靠近佛,呵呵。凤凰台翻来覆去地播放同样新闻或者一帮人翻来覆去分析台湾若干政客的动机,多大点事儿啊!总之,电视真让人心烦。
2004年在HK呆了3个月,差不多角落里都玩过了,况且我不太喜欢吃粤菜和小点心,这次就没那么激动。主要的好处是上网没障碍。书店里有些书可看,但那些书又是繁体字甚至竖排,估计我还是不会去看的,唉。
9月底得了水痘在家休养,然后很快就是十一黄金周,然后去了美国10天。我承认最近我过得太闲散太没心没肺。需要收收心了。昨晚在新开的 Sin Lounge 混到有点困倦(还是时差!),回家太早,这样的结尾过于恬淡。最好半夜三更去次Sin Club,然后很high地很昼夜不分地结束我的散漫,驱散我的行前恐怖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