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从Happy Valley 坐电车上层慢腾腾地回来,霓虹闪烁,但街道比白天清静,我随意地拍着street photography。这个城市充满了符号与对比。在每个角落都有一个世界,有各自的热闹或寂寞。这种角度很特别。
iPod里林宥嘉的歌很懒散,听得我开始忧郁了。想起11月刚来时晚上也坐过丁丁来去湾仔,时间啊,你跑到哪里去了。比潮湿的空气和潮湿的眼睛更加文艺更加做作的就是,熟门熟路的我居然还神思恍惚地坐过一站,我就开始笑自己了。颓废对我很有杀伤力,我要小心。
上一次离开香港的时候(2004/9),我的blog选段如下:
“半夜三四点钟我终于整理好了。我现在也想不起来当时有没有又一次感到心虚,就算是有吧。不知不觉在香港呆了近 3个月,谈不上非常喜欢它, 但是到了离开,我想我还是蛮喜欢它的。每次看到地上摊满自己的东西,然后住处又变得空空荡荡,就感到时间的流逝真是一种恐怖主义。不过,随着卷铺盖走人的次数增多,伤感的程度越来越浅。我发现很多时候伤感是无谓的:有些地方以为以后再也不会来了,结果很快又来了,当初的伤感就是瞎起劲。另外,人本来就不可能永远呆在一个地方:离开,而非停留,才是一种真正的永恒。另外,永恒又有什么用?我只要简单和精华就可以了……
“其实,我并不总是留恋我住过的地方,有时候还要祈祷早日离开,但是离开还是令人感受复杂。解剖一下,那种复杂的感觉更多是因为习惯将要改变、未来又不可知而发生的沮丧和恐惧,如果有什么留恋的话,也不是对那个地方,而是对那段时间。(我突然发觉这段话也适用与某种人际关系。)不过我想我这个人越来越麻木了。记得以前在宿舍里整理东西打算去联合国实习的时候,那种心里发虚的感觉近乎不能自已,而现在虽然也感到心虚,却完全可以不露声色。我认为,感觉的钝化可以保护一个人的身心健康。我才在费城住下来,并估计要过上一段时间,但我的直觉还是要离开。虽然工作后的生活比在读书舒服一些,费城也比New Haven方便很多,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是一个空白的地方……
“9月24日周五中午,出租车司机提前到达,我手忙脚乱地把行李搬上车。因为匆忙,都没有对我那屹立在红灯区出污泥而不染的公寓楼望上深情的最后一眼。机场在大屿山,一路上看见山山水水,就像刚来的那一天。不过我的感触还没来得及堆积起来,我就到了机场。”
上面说费城空白,结果也不空白。2007年离开废城居然变得那么难。可是两年多了,我虽然时不时想念废城,我也不想回到原来废城一样的生活了。我看来是那种只能把过去放在blog里进行怀念的人,我不能物理地回到过去。
到了上海后,我虽然持续地发牢骚,而且近来某些自由方面的倒退着实恐怖,我也慢慢重新喜欢了自己的家乡。只要有人和我玩就好啦。
而这次,在香港过了我有生以来的最暖和冬季,(对我来说就是没有冬天),温度如此宜人,我每周末野在外面探索古迹或爬山,平时也常和朋友东混西混。我又喜欢了冬天的香港。(画外音:老大,你真是见一个爱一个!)
好吧,我承认有一点不舍得。不过不至于伤感:世事难料,和合无常。比如说,很快又要再来一下,要伤感到时再说啦。对什么事都顺其自然并不过于执着,这让人从不绝望也不抱希望。
无论如何,明天要回去了,我需要整理行李,并将这个屋子恢复成我刚来时的样子。这是我最厌恶做的事,所以要先写一个blog,整理一下心情,然后再去完成这万恶的任务。
那…… 亲爱的小喽罗们,先祝你们小老虎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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