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1/04

带插图的流水帐 (2003.10.20)

10月9日星期四,我去看了一个80年代的台湾电影叫做《恐怖分子》,看到它长长的获奖列表,我这个很势利的人就去了。这个电影大概算是以构思巧妙取胜,故事讲的是想做作家的家庭主妇、平庸的医生、黑手党者的情妇、摄影师,但是脏兮兮的台北、其貌不扬的演员们、冗长的镜头让我十分厌倦。我也猜想导演大概希望我们一样沉静地理解每个细节的深意、想要我们对生活领悟并感到压抑,但立意太浅,水平不够,我很不喜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对台湾电影有偏见。好了,我现在骂了这个电影一顿,出了气就很高兴。哈哈。

10月10日(Happy Birthday to Andy!---不是刘德华, though) 学校的全球化研究中心和世界银行合办了一个会议,又是讨论全球化,不过这次有名人来,爱尔兰的前总理(嘻嘻,我的小毛羊的同乡)联合国难民署的Mary Robinson打头阵。我居然为此起了个大早去听。我还听一个哈佛的教授Lant Pritchett讲现在各国之间劳动力工资的差别比以往都大,是因为现在劳动力的流动更难。据他说,美国国内地区工资的趋向平等很大程度是因为劳动力可以自由流动。因为我前一阵看过非法移民的电视片,所以觉得非常有意义。中午去听了一个中国女老师的讲座,这是我碰到的第三个Zhong Hong了,她是知青下乡,现在在美国一个大学教书。她讲中国农村重男轻女并不完全是封建观念在作怪,经济原因还是很重要的。儿子力气比女儿大,更适合干农活,儿子还用来养老,所以人们重男轻女。但是在中山她所研究的一个地方,独女户有不少,很多人家女儿读书儿子打工,还有不少倒插门女婿。这可能是因为城市中许多给外来人口的工作是服务性质的,女孩子赚钱更容易,她们也可以赡养父母。也许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总把重男轻女完全认为是观念性的东西,其实经济原因也可能是很基本的。看来市场经济真是看不见的手,附带不知不觉地调整人们的观念,说不定比搞些运动出几个个人英雄更加有效。下午再去听Joseph Stiglitz的全球化讲座,讲坎昆会谈无果的影响。他以前是世界银行的首席经济师,2001年诺贝尔经济奖的获得者。我发现我就是喜欢“骂人”的人,以前看过一点他写的书《全球化及其不满》(仿照弗洛伊德的《文明及其不满》的题目),通俗易懂,颇为幽默,对发达国家和IMF(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很尖刻。这次他滔滔不绝风趣幽默地讲了全球化的教训,讲了全球贸易系统、金融系统的问题等等。可怜的IMF, 总是挨骂:以前国家还不出贷款,别国就派军舰去逼它还,现在不好派军舰了,就派IMF去。IMF前苏联的休克疗法证明是个灾难。用很simplistic的说法看,Stiglitz是很帮发展中国家的。我很喜欢他的风格,由此归纳出来,我喜欢观点明确并说得清楚不怕得罪人的人。

10月10日真忙,晚上去听了Yale Concert Band的Horror and Thrill音乐会,但一点也不恐怖,只不过觉得雄纠纠气昂昂的,呵呵。 在中间休息时候,我拿照相机拍Woolsey Hall狰狞的天花板玩。我其实对看电影并没有这么大的passion, 但我在音乐会结束后又去看法国的新浪潮电影Jules et Jim,1962年的黑白片。讲一战左右时候的一对好友Jules和Jim的故事。两人同时认识了Catherine, 三人老在一起玩,Jules和Catherine后来结婚了。战争结束后,Jim去看这一对儿。Jules告诉他,Catherine的追求是永远的激情和自由,所以她在外面总是有情人,但为了Catherine不离开他,Jules什么都愿意,也就这样和平共处着。Jim和Catherine互相有意,Jules请Jim留下来,并自己让了出来,虽然还是住在同一幢房子里,搞得就像三人婚姻。Catherine认为这一切天经地义,从来也不考虑别人的感觉。后来她和Jim吵架,Jim也认识到这是没有希望的,就要回到巴黎和自己的未婚妻结婚, Catherine这次倒是遭到了拒绝(大概是她最大的挫折了)。最最后面,他们三人又见面一同开车兜风,Catherine故意带着Jim驶下断桥,一起死掉,Jules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网上查了一下:新浪潮电影(Nouvelle Vague?) 风格比较自然,有些类似记录片和传记片,故事多以第一人称,不反映重大的历史事件,不具有社会性主题和政治性主题;影片中的场景大多是巴黎或是巴黎近郊;制作简单,制作期短。另一特性是幽默感。的确,这个电影和大部分人的思考和行为方式很不一样,所以夸张地好笑。电影似乎也没有说Catherine的行为是好还是不好,但既然最后她走向毁灭,大概还不至于说这是为了爱情自由而献身的壮举。以前以为专一是理所当然唯一的可能、并且那是发自内心的,现在看来也许一个人同时喜欢两个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从生物和感情的角度来看,这也不好说是错误罪恶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人在一个社会里生存就必需在一定程度上克制自己的想入非非,因为人和人的关系是相互的,如果你不希望某些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自己首先也不应该做这样的事。如果自己结了婚还对外人有所心动,这对于他/她的对象已经是很伤心的事了,如果这个人居然还采取行动,并且自以为自己代表着真情和魅力,那实在是很丑陋的一件事,如果是一厢情愿那是更傻了。Catherine其实运气蛮好,遇上逆来顺受的Jules,但不是人人都是这样以她为中心的,她心理不健全,只可她负人,不可人负她,一旦人家不理她,只好去死。所以关键是一个懂不懂做人的道理。想想这也是蛮悲哀的事,居然专一是一种责任、一种出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做法,而非完完全全的自然现象。

10月11日周六,我在动画协会的放映看了6集日本动画片《灰羽联盟》,节奏挺慢的,都是些琐事,到了第六集才开始有些紧张的情节,以后我大概也懒得继续去看了,还是电影好。10月12日(老大的爸爸生日快乐!),我决定去听一个风琴的音乐会,结果到了那里,居然被取消了。好在我不是最倒霉的,不少人开着车从附近的镇上过来呢。也好,雨后的夜很清爽,我坐在偌大的Beinecke广场上,安静而美丽。最近我成了摄影师了,我就拍了点夜景的照片。可是照片很快也就拍好了,接下来我在校园里闲逛无处可去,只好去图书馆上一会儿网。我想念HH好像随便什么时候都愿意混在一起的小喽??们,上班8小时明显还不够,我唯一受到的限制是好亲婆打来催我回家的电话。现在我在New Haven,好亲婆在上海,她自然不会打催我回家的电话,但是小喽??们同样也不在身边。老大真可怜呀!我承认很多时候我喜欢一个人行动,觉得那样绝对自由,不需要为别人的想法和计划作出调整,但很多时候我觉得和朋友一起玩也是非常高兴的。不过我最不喜欢的一句话就是刚学英文时学到的谚语“A friend in need is a friend indeed ”。我不是说朋友之间不要互相帮助,相反,我觉得互相帮助是自然而然的。只不过拿帮助来作为评判是否够朋友的标准,那听上去非常的实用主义。喜欢和朋友在一起首先是因为感到很舒服很快乐,互相帮助是自然滋生的,不是什么可以计算衡量的标准。我能力有限,到现在好像也没有帮上我的朋友们什么忙,虽然我很想。我是被宠坏的老大。我又走题了,anyway, 那夜我终于熬到了看下一个电影的时候,还迟到了?D?D费里尼的黑白老电影I Vitelloni(浪荡儿)。我坦白我去看那个电影的另一个动机是为了给毛羊拍照。我坐在最后一排,拍毛羊看电影的黑色轮廓,第一次拍的时候我忘记把闪光灯关掉,幸好没有人来把我杀掉。总而言之,毛羊是我的超级模特,哈哈哈。

我真无聊罗嗦呀。这次附的两张黑乎乎的照片,一个就是校园雨后的夜景,另一个就是看电影的毛羊,但愿缩小了还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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