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1/04

非法移民问题/一个梦 (2003.9.29)

昨晚想早一点睡觉,结果不当心看了PBS电视台一个讲非法移民的记录片。其中一个福建人偷渡到墨西哥,然后穿过沙漠走到美国,然后被运到纽约China Town。家里人付给蛇头几万美元,他还在餐馆苦做了4年才还了债。他说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偷渡出来了。但是他一直做下去,申请了政治避难,取得了身份,找到了工作,还结了婚。他把婚纱照寄回家,大家都看到了那辆长长的 “老四来四 ”, 他当然不提自己的苦。乡亲们认为美国是金矿的概念更加坚固了,于是更多的人偷渡出来。纽约China Town的East Broadway是这些非法移民聚集的地方,从那里他们被雇去做缝纫工和餐馆工,工作条件是19世纪的。这个人还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他至少没有被卖作奴隶。

虽然奴隶制度早已没有了,现代的奴隶还是大有人在。一个墨西哥人偷渡到美国,发现自己被卖到Idaho做农奴每天摘番茄,他的价值是350美元。后来他逃出来,起诉了蛇头,所应用的法律是很多年前的奴隶法。因为他做了人证,所以他拿到了签证,留在美国继续在农场做工,但他再也不摘番茄了,他另外致力于帮助非法移民回国。一个哥伦比亚的女子接到朋友的电话,据说她在日本帮人看小孩,赚得不少,于是就有人安排她到日本,到了那里,她才知道自己被卖做街头妓女。她的所谓朋友是拿了钱才这么做的。如果她想逃,就会被卖给黑手党被毒打更惨。东京的色情业是多么发达的,虽然据说在日本卖淫也是违法的,真虚伪。(哼哼,日本人实在十恶不赦,居然还组织旅游团来珠海买春!我觉得应该把所有嫖客处以宫刑。)后来她想办法逃到警察站,最后才回到哥伦比亚。哥伦比亚有一个人贩卖了几千个哥伦比亚妇女到日本做妓女,才判了22个月监禁,这已经算是两国合作的一大进展了。还有一个摩多瓦的女子被转卖了18次,若干年后终于被警察抓到,作为受害者,留在了她的目的地意大利。这些人在逃的时候,都提到过有中国人一起在偷渡。Sigh。

如果我半夜三更的记忆没有错的话,那就是现在有2700万人是作为奴隶工作着,相当于350年里殖民者从非洲带走的数字的两倍。这个数字实在令人吃惊。这也就是说,我在这里超市看到的美丽的番茄,很有可能是这些现代奴隶摘的。另外,走在阳光明媚的大街上,我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有许多许多的肮脏背着我发生着。这让我感觉很不好。交通和通讯的发展促进了经济的全球化,然而由于劳动力不可以相当地自由流动,这就给蛇头造成了巨大的市场。人们通常注意偷渡的发源国,但其实目的地国也一样有责任,正是他们的需求拉起了供应。另外,许多国家的法律,一抓到偷渡者,就立即把他们送回国,所以没有人证来起诉那些蛇头和人口贩子。电视片还采访了希拉里,她是妇女权利的积极运动者,被贩卖人口的大部分是妇女和儿童。9-11以后,各国更注意的国家安全、边疆防护,所以偷渡的价格更高,其中有了更多的暴力。顺便说一下,在色情业里,大部分卖淫的是妇女,我觉得更应该惩罚的是嫖客,大部分妓女是身不得已。很多法律是不公平的。这个社会还是男女很不平等的,尽管很多时候不平等在微妙的地方,但绝非限于两者的生理构造不同。不过,我也有点怀疑是不是男人的本质天生要比女的坏?

看完这个电视片,我愤愤不平地睡觉了。梦见了一个花园里的音乐会,据说是黄耀明。圆形草地上开满五彩缤纷绚烂夺目的鲜花,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鲜艳美丽的花。我还对自己说,拍照的话,要用vivid这个效果。我的爸爸妈妈也在,我们坐在秋千一样的位子上,像旋转木马一样绕着这些花腾云驾雾地转。至于黄耀明,我好像也没看见他,也没听见他的音乐,但估计他在某一个位子上也围着花园转。黄耀明的音乐的风格倒和这一幕蛮般配的。之前或者之后,我在一个院子的围墙的顶端行走,呵呵,估计我天生会轻功。围墙顶端、还有中学的走廊,每隔1米左右,就有许多毛茸茸的小动物,狂可爱,但有人告诉我,他们都是被贩做奴隶的,于是我打算解救他们。Again, 分析一下我的梦,我又是别人的拯救者。遇到了蛮喜欢的歌手,也不会上前搭话,而认为他应该主动来向我寒暄。记得以前刚考上复旦的时候,小学同学问我你怎么不考新闻系,新闻系是很出名的。我回答说,我不要采访别人,我要别人来采访我。现在想想这个回答,实在是盲目自信到好笑的程度了。我是怎么样一个狂妄在骨子里的人呀,虽然我时不时把毛羊作为自己的身分来装无辜。我现在虽然觉得那个问答太过分了,其实只不过觉得自己不应该把那句话说出来,而应该闷在心里。我在这里坦白,也并非因为自己自己变得多么与世无争,或者希望重新做人。只不过这么一说,没人可以攻击我的骄傲了,因为我已经彻彻底底坦白,谁又能拿我怎么样,我的耐心是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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