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虽然我还是忙得要命,该做的事没有做,而且好像没睡醒,咖啡又不起作用。所以我要写个blog提提神,就当人家抽烟吧。
6月9日是很平常的一天,但是到了晚上,收到老师的email报告一个噩耗,我们上一届的一个同学Ken在登山中出事死了。Ken是美国军官,大概40岁?人很热情的,我在美国第一个感恩节在他家度过,他的太太是韩国人,有两个小孩。那次许多同学都去了,听他在各地的冒险经历,很有趣。我还写过关于那天的blog。 他毕业了到玻利维亚参加缉毒活动。这次出事据说是他自己的活动,我心想,他太冒险了。他是那种典型的爱冒险的美国人。不过后来又听同学说,这也有可能是军事行动,政府当然要保密了,他其实是个登山好手。他的同伴事后去山中找回了他的遗体。我虽然和他不熟,我还是非常难过,很难相信这是真的。据说政府给了他荣誉勋章,以很高的规格进行了葬礼,后来葬在阿灵顿公墓(在华盛顿,肯尼迪也葬在那里。)他的太太和小孩太不幸了。Sigh。我同学Jen要编一本册子,里面是关于Ken的朋友们对他的描述和怀念。我就找出了很久以前的blog和照片,写了一点东西给他,那也就是我可做的了。
6月11日,我和爸爸妈妈去Yale Bowl,Yale的大橄榄球场,颇有一段距离,因为我对地形不熟,还绕了一段路,路两边都是无所事事的黑人同志,颇有些惴惴。如我所料,Yale Bowl没啥看头。6月12日,我和爸爸妈妈走了很长的路,去爬East Rock山。哈哈,我们倒蛮美国化的,居然这样hike。4月底,我和朋友们曾经从小路爬过,我这次凭着模糊的记忆找到了那条蜿蜒的小路,爬了上去。我很牛,爸爸妈妈也是。East Rock山,上面有个美军纪念柱,另外可以俯瞰New Haven, 雾蒙蒙的。
6月13日傍晚,我们去听Carillon音乐会,Branford College的Harkness Tower这个高高的钟楼几乎是Yale的标志建筑,里面有54个钟,我们就在静谧的院子里听钟楼丁丁当当地奏乐。Carillon是宗教乐器,虽然他们也奏民歌。需要说明的是,这和我们和尚庙里的钟好像不同,不是直接拿根大棍子去撞。从显示器看,是键盘乐器状,大概下面连着钟中央的那根东西。
6月14日,New Haven开始了一个Arts and Ideas的艺术节。在大草地上,摆了各式各样的摊头。要不是Yale/New Haven太小,要不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我周围,每次我出门,我必定会碰到我认识的人。我们碰到了我的host family Holly一家和一个老师。晚上,LJ, HP,我亲爱的Wu Lu和她的Xiao Tang (哈哈,Wu Lu, 我终于写到你了!)来我家吃晚饭。哈哈,当然,下厨的是我伟大的爸爸妈妈,发挥了他们伟大的厨艺。那天晚上很开心。咩咩。
6月15日,大好人LJ把我和爸爸送到火车站,因为爸爸要回国了。天哪,1个月这么快到了,爸爸这么快就回家了,我的blog这么快就要写到爸爸回家了。我们乘火车到了纽约又乘shuttle到了JFK机场。1个月之前,我看到爸爸妈妈从那里推着大箱子出来,另外还有两三个人带着口罩。爸爸是沉默寡言的人,但也忍不住叮嘱我这个那个的,我点头称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接下去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然后再一个月后,我就又是一个人了,那时候我不知道那生活更将会是什么样的。现在我在写这个blog的时候,我都知道了。离别是让人难过的事,但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慢慢习惯吧,当然我要感谢我在这里的朋友们和我的小毛羊。在机场,我看到Krispy Kreme,算是美国最有名的甜甜圈,以前从来没看到过有卖,赶紧去买来,让爸爸临上飞机再尝一尝美国典型的甜味。然后,爸爸要去安检登机了。他又叮嘱了我若干句,我不是不懂事,我只不过觉得跟家里人说不来一路平安这样的套话,反正it's understood。然后爸爸就进去了。他动作倒是很快,我想要拥抱一下,他居然已经转身进去了,没有抱到。:-P后来我隔着玻璃看他安检然后去向登机口,再挥手告别。我希望不久能再看到家人。啊!咩咩。
6月18日晚上,纽约大都会歌剧团来New Haven Green 演普西尼的歌剧“图兰朵”。张艺谋在太庙的版本场景宏大,而这个注重唱。一直觉得这是个残忍的爱情故事。古代北京的公主图兰朵给向她求婚的人出3个谜语,答错了就杀掉。一个年轻人遇到了他多年失散的父亲和他忠实的侍女。那个侍女之所以多年照顾他父亲,是因为这个年轻人曾经对她一笑从而她爱上了他。而这个年轻人被公主的美貌打动,决定冒生命危险去求婚。他猜对了谜语,然而图兰朵不想嫁给他,他无事生非地让公主猜他的名字,猜对了就可以取消婚约。公主动员全城连夜调查他的名字, (因此有了著名唱段“今夜无人入眠”)。找到了那个侍女,但她誓死不说,就被公主折磨杀掉了。时间到了,名字没有猜出来,公主和他只好要结婚了,他吻了她,只有在那个瞬间,她冰封的心被融化了,爱上了他。天下从此太平。这是什么样的故事?因为结尾是个婚礼,所以算是喜剧。那个侍女为她爱的人娶到想娶的公主宁愿献出生命,可以说是爱情的伟大和无私,可我觉得实在太不值得,我也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一点难过。侍女当初根本不应该因为看见那个男人的微笑而爱上他从而丢了命,而杀人无数不守承诺的公主只需要一个吻来dismiss她所有的残酷。一个微笑、一个吻、不同的结果,这是因为她们不同的地位吗?还是因为作者普西尼是个蠢男人,认为公主的美貌是如此重要以至于颠倒黑白?我觉得比较make sense的结果是:当那个男人发现公主杀了侍女,他意识到什么是宽容和残酷、自私和真爱,然后后悔不已很难过,最好是公主这时候somehow也爱上了他,但是他已经改变了主意不要跟她结婚了(再夸张一点就是逃婚)。然后这两个人一生都非常痛苦,呵呵。我原来也会编低级的言情小说呀,但我认为我是打抱不平,哈哈。不过呢,这个歌剧还是蛮好听的,主旋律是中国民歌《茉莉花》,所以贯穿全剧是“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的旋律变奏,有些地方感觉像小提琴协奏曲《梁祝》。音乐听上去很熟悉,我妈妈笑起来,说:“呵呵,这个歌剧我都会唱。” 我们坐在草地上,夜风习习,很舒服。看到我们IR Theory的老师和他他太太也在不远处,我偷偷拍了他们的照片,哈哈。
6月20日又去听了Carillon Concert, 我同时玩着我的数码照相机拍梧桐树的刺毛球,我喜欢拍静物。然后又到New Haven Green,拉丁音乐会进行着,观众们在下面一起跳。6月21日,我们去听纽约林肯中心爵士乐团的演出。团长小号手Wynton Marsalis 得过好几次格兰美奖,Jazz是金色的,所以这次是很亮的金色。剧场很陡,总觉得后排的人往前面冲一冲就要掉下去了,嘻嘻。
6月24日就是我和妈妈成为New Haven大明星的那一天,呵呵。我已经迫不及待告诉过大家了,所以现在就把它附在本blog的最后。6月25日,Jonathan来New Haven结束他的搬家过程,我们校园里聊了一下午,瞎聊,哈哈,好久没说英文,这下子又好好锻炼了一下。6月26日晚上我在Sterling图书馆,我喜欢这里安静没有人。窗外是黑夜,很好。6月27日,我们到LJ家去,不知怎的,如果一项活动以聊天为主要内容,我现在就写不什么了,奇怪。
6月28日,艺术节结束了,我妈妈在她的email中写道:“晚上在纽黑文大绿地举行闭幕式。有小黑人演奏的小提琴合奏和上次拉我们唱歌的法国Les Grooms铜管乐团演奏的音乐。这次这个铜管乐团又出新招,他们在降下艺术节的旗帜以后,脱了鞋子到喷泉中去演奏,后来又躺到大绿地的通道中演奏,还叫观众们从他们身上跨过去,最后他们站起来,开始跑步,引得一大批观众都跟着他们跑。最想不到的是,他们竟到纽黑文的中心街道狂奔,一大批观众跟在后面,把交通都堵住了,汽车只好停下来。这些演员奔到他们住的旅馆,纽黑文艺术节就此结束。”
6月30日,我和妈妈去看了此生第一次的棒球比赛,也算是American Experience。妈妈和我,还有系主任一家,我两个同学和他们分别的妻子和女儿,New Haven Ravens和New Jersey的Trenton。同学一直在跟我说比赛规则,我听得一头雾水。最后整场比赛基本上我都在和两个3岁一个10岁小朋友玩;并且他们似乎更喜欢我的妈妈。
哈哈,我总算把6月写完了。
附:New Haven的大明星 (2003.6.24)
亲爱的小喽罗们:
今天傍晚,我和妈妈在New Haven成了大明星!(看照片!)
现在是New Haven 的国际艺术节,有一个法国的铜管乐队Les Grooms 来一个Temple Plaza来表演。他们是很滑稽的那种,临时抓观众一同表演。他们演唱了黄梅戏“夫妻双双把家还”,我们听了一会儿才辨认出来。我和妈妈就这样被抓去一同表演了。我们不得不在群众的围观中放声歌唱,尽管我歌词都记不得。100多个观众报以热烈的掌声。作为奖励,他们给我一块小饼,哈哈。
结束后,不少观众还跟我们打招呼说再见,说我们唱得好,虽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唱了什么。有个人还过来和我们聊了十几分钟(她误以为那是我们的国歌)。后来,我和妈妈在回家的路上,碰到那些乐手换好衣服出来闲逛,看见我们又和我们打招呼,说我们是“Chinese Singer", 我说“Merci”(法文的谢谢)。
快看照片!做明星的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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